萧长风怔住了。
他看着张济民,又回头看了看扶着自己的叶辰,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儿子?”
他喃喃自语。
叶辰没有说话,只是扶着他,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
张济民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对萧长风道。
“病人刚刚做完大手术,还需要在监护室观察二十四小时。”
“你们家属可以先去休息一下,或者在外面等着,但请保持安静。”
说完,他便带着专家团队走向一旁的办公室,进行术后总结。
医院院长刘国栋连忙跟了上去。
走廊里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叶辰和萧长风两个人。
“孩子”
萧长风转过头看着叶辰,嘴唇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困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神医他为什么会”
叶辰扶着他,走到走廊的长椅上坐下。
“爸。”
他看着萧长风的眼睛,语气平静而认真。
“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您。”
“您只需要知道,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能欺负您和妈。”
“妈的病,会好起来的。
“我们失去的一切,我都会亲手,一件一件地,帮你们拿回来。”
萧长风看着他深邃而坚定的眼睛,心中的万千疑问在这一刻都被抚平了。
他不知道叶辰身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此刻起,他可以信任他。
他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他伸出因激动而颤抖的手,紧紧握住了叶辰的手。
一小时后,在医院提供的一间安静会客室里。
张济民和他的团队,向叶辰和萧长风详细解释了苏婉的病情。
“手术很成功,病人心脏最危险的几个衰竭点,我们都已通过手术进行了修复和加固。”
张济民指着桌上的一张心脏结构图,声音沉稳。
“可以说,最危险的关头已经过去了。”
萧长风听着,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感激。
“但是,”张济民话锋一转,表情变得严肃,“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病人的身体基础亏损得太厉害了。”
“我们现在做的,只是解决了最紧急的问题,避免了立刻的危险。”
“但想要她真正恢复,就需要长时间的精心调养。”
他的目光看向萧长风。
“我看了病人过去二十年的所有就诊记录。”
“她病根,在于心。
“长期的心情郁结,巨大的精神压力和无法排解的悲伤,一点一点地侵蚀了她的身体。”
“想要她真正康复,药物和治疗只占三成,另外七成要靠养。”
“她需要一个绝对安静,舒适,没有任何压力的环境。”
“最重要的是,要让她开心,让她把积压在心里二十多年的郁结都解开。”
萧长风听着,脸上露出痛苦和自责的表情。
他知道妻子这二十多年来的思念与悔恨,是如何煎熬。
“我明白,张老。”
他沙哑着声音说。
“我我以后一定”
张济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
他又从文件袋里,抽出了一份泛黄的二十多年前的病历复印件。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有些疑惑。”
他将那份病历放在桌上。
“这是苏婉女士二十三年前,在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生产记录。”
萧长风看到那份病历,身体猛地一僵。
那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记忆。
“记录上写着,她当时生下的那个孩子,被诊断出患有极其严重的先天性法洛四联症。”
张济民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先天性心脏畸形。”
“但是”
他看着萧长风,又看了看旁边的叶辰。
“出于职业习惯,我们这次也对您和苏婉女士的身体,做了一个简单的基因筛查。”
“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以您二位的身体状况和基因序列,遗传出如此严重心脏病的概率,几乎为零。”
“当然,医学上没有绝对,总会有一些小概率的基因突变事件发生。”
“我只是有些不解。”
张济民的语气充满了专业的探究。
萧长风听着他的话,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不不会错的。”
他摇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当时当时医院的医生,就是这么说的。”
“孩子的嘴唇都是紫的他们说说救不活了”
叶辰坐在他身边,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一股沉稳的力量传递过去。
萧长风的身体这才停止了颤抖。
张济民看着他们,没有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
他知道,这对这位父亲来说太残忍了。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叶辰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