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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我心同不系舟4(2 / 3)

那条石阶,他反复登过整整四十五回,为何连远远望她一眼都艰难。从扎着双髻的小姑娘,到如今袅袅婷婷的少女,妹妹又何曾这般躲过他。此事若要追究下去一一

便是卫璟的错,是韩叙的错,是父皇的错,是那道圣旨的错。是青蓬山的错,是道观的错,是这些女冠的错,更是那个胆大包天唤卫怜“怜妹妹″的假哥哥的错……

就连这漫天神像,也大错特错!

错在不知好歹,错在有眼无珠。

错在枉受世人万千香火供奉,却生就一副腐朽无用的泥胎软骨,半点不知庇护垂怜他的妹妹。

不过几日,他心头所恨,又添上三百桩。

卫琢目光称得上是阴鸷,微微咬紧了牙。

卫怜被他盯得心中惶然,一头黑发凌乱地披在肩后,面颊因病而泛着红晕。她张了张嘴,只发出嘶哑至极的气声。这声音好似一阵水雾,暂时浇熄了他胸口熊熊烧着的火。卫琢沉默地起身,脱下氅衣,将卫怜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才抱起她朝外走。他只觉妹妹比从前更瘦,脚步也放得愈发快了。卫怜身子发软,只剩小半张脸还露在外面,腾空的不安令她下意识攀住他的脖颈,最终只能虚弱地倚在他肩上。

薛笺和观主去哪儿了?还有犹春…狸狸……卫怜想得泪眼朦胧,揪扯着他的衣袖。

“莫要哭了。"卫琢低下头,温热的指腹拂过她眼角,轻声道:“犹春和……狸狸在另外的车里,你安心养病便是。”

他动过要丢掉那只畜生的心思,且不止一回。然而妹妹既然喜爱它,或许他也应当试着,学一学如何爱屋及乌。

卫怜被抱出屋,门外火光通明,竞是数名守卫正手持火把,垂首静候。她认出这些人身上的衣饰乃是宫中服制,惊愕之余,再联想到自己的身份,心中愈发觉得羞耻难过。

她是大梁的七公主,此刻却紧裹着卫琢的大氅,被他这般亲密无间地抱出来,落在旁人眼里,究竞成什么了?

卫怜慌乱地挣了挣身子,想要下地自己走。她本是被打横抱着,忽然一使力,不知怎的,竟直愣愣地坐了起来。

肩背被卫琢稳稳扶着,腿弯亦被他另一只手托起,整个人就似坐在了他的臂上,脑袋甚至快要高过卫琢的发冠。

未能跳下来不说,反倒更引人侧目了。

瞧见卫怜先是愣神,继而恼怒地瞪着他,精神倒比方才略好上几分了。卫琢不由低笑了声,将她朝上托了托,好教她坐得更舒服些,这才交代手下撑伞跟随,以免她淋了雪。

迎着卫琢含笑的眼,卫怜心头更添烦闷,只能恹恹地伏回他肩头,不敢去看道旁面色肃然的守卫了。

卫怜一被抱进马车,立即手脚并用朝内侧爬,而后闷声缩在角落,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毛毡。

这车架是卫琢特意备下的,宽敞有软榻不说,四处皆垂着厚实的帷幔,车壁内还镶了暖匣,生怕卫怜受半点寒气。

夜色沉沉,今晚怕是只能宿在车里了,皇兄该不会也.……她正暗自心慌,就见卫琢施施然踏了进来。“皇兄……你去别的车…“卫怜紧裹着氅衣不放,再开口时,嗓音嘶哑犹如破损的风箱。

卫琢瞧出她的不安,似有几分无奈:“我总不好与你的侍女整夜同车。“他顿了顿,侧头对车外吩咐道:“牵匹马来……话音未落,卫琢已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眼瞧着便要下去,卫怜心中挣扎不已,犹豫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叫住了他:“罢了。”她身上还裹着卫琢的氅衣,他衣袍不算厚实,夜里骑马如何受得住?卫琢闻言,眼角浮起一层浅淡的笑意,也不再装腔作势了,重又挨着卫怜坐下,将帷幔细致地垂好。

卫怜捧着杯盏,刚咽下两口茶水,便见卫琢身子一倾,手臂微抬似要碰她,下意识就朝后缩。

卫琢也是一怔,他只不过是想探身去取案上的折子……见她发丝乱蓬蓬地散着,额头都捂出了细汗,他索性探手取出把玉梳,轻扯了扯她裹得密不透风的氅衣:“车里暖和,捂得太严实了,届时再下车容易着凉。”

也不知是热病未愈还是过于紧张,卫怜身上出了不少汗。她看了卫琢一眼,见他目光温柔而关切,这才犹豫着脱了。卫琢手中执着玉梳,卫怜却面露抵触。他手指紧了紧,嗓音低沉了几分:“小妹为何怕我?记得从前你头发散了,总要捧着梳子来寻我。现在……与过去并无不同。”

“皇兄也说了,那是小时候。“卫怜喝过茶水,嗓子好受了些,哑声说道:“不是现在,也非以后。皇兄先前不是要娶虞家小姐么?即便这桩婚事成不了,可你总归要另娶贵女、开枝散叶……若再为我梳发描眉,恐怕会让将来的王妃不喜。”

卫琢微微偏过头,只疑惑道:“谁说我要娶妻了?”卫怜被噎住,只得无奈地换了种说法:“可、可我已经长大了,总是要许人的。若是有了夫君……这般的亲昵,终究于理不合。”她话中甚至带着点循循善诱的意味,再悄悄去瞟卫琢脸色,见他神情如常,甚至还微微颔首。卫怜心中正有些高兴,便再一次被他伸臂揽入怀中。“小妹说得极是。“卫琢手上已经开始为她梳理长发。卫怜只觉得脑袋好似被锤了一下,方才分明说得好好的,她全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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