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丢下一句:“跟着。”
妇人不想错过这么大的好事,赶紧提了盏灯,又拿了把伞撑起,疾步跟上,走了两步觉得不大好意思,扬声问道:“公子,要不要多拿把伞给你啊?”
那道身影没有说话,在漆黑的雨幕里越走越远,竟快要看不见了。
小豆丁啪嗒啪嗒跑出来,扶着门框,递出来一把伞:“娘,多带把伞。”
妇人接过伞,匆匆抬脚跟上薛荔衣。
走了一会儿,好歹是来到了晏阿音所在的那座破庙。
破庙四面漏风,不久前生起的火堆已经被扑灭了,只有零星的火星子还会亮。
妇人站在庙门口,隔着一段距离踮起脚尖眺望,确定不是贼窝,这才走进破庙里头。伞收起来,地上顷刻间被水浸湿一片。妇人囫囵拍着身上水珠,本想骂这破天气,抬头看见薛荔衣一身湿透连衣裳都在滴水,又不好意思说了。
“公子,你这雨淋的,快烤烤火吧,没得你先冻病了。”
薛荔衣并不在意,卷了卷衣摆拧干,走到被风扑灭的火堆旁边,动手生火,从始至终眼皮都没抬一下。火星窜起,勉强照亮了破庙里的情景。
他示意晏阿音所在的地方:“人在那里。”他不是大夫,也没多少照顾病人的经验,帮不上忙,索性撒手让别人照顾。
妇人看着那道躺在茅草上昏迷的身影,欲言又止。
也不知道该说这位公子是在乎还是不在乎。要是不在乎,能冒雨走这么远的夜路四处求救,要是在乎,现在难道不应该急哄哄地围过去吗?
难道这两人是结拜的兄弟?不好亲近?
妇人琢磨着,朝晏阿音走近了些,愣怔下脱口而出:“这是男人?这是女人吧。”
不远处火堆旁的薛荔衣似乎没听清,抬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