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件事情并无干系吧。”
县令见他说话间气度不凡,心中沉思一瞬,愈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又环绕周围一圈,见那些百姓对男子指指点点,愤愤不平,心中也有了大概的判断。
县令命令道:“把他带走。”
官兵们团团把地上的男子围住,反剪双手,扣押起来。男子难以置信,愤怒地大喊道:“县令大人,明明是她打人,为何抓我,我不服!”
县令哼了声道:“本朝民风和煦,你随意在公共场合污蔑辱骂其他女子,有扰他人声誉,是为扰乱民生,本官现将你扣押十日,以示惩戒,本官的判决不容质疑。带走!”
男子被官兵强行押了出去,喊叫声逐渐远去了。县令看向薛荔衣,客气问道:“敢问公子贵姓?”薛荔衣只笑道:“鄙人贱名不值一提,今日多谢汤大人秉公处理此事,我和我朋友在此多谢汤大人了。”
县令是个知情知趣的人,知道薛荔衣不想透露名姓,倒也没有勉强,点点头,带着官兵离开了。
人都散去了。
看热闹的百姓也离开了。
薛荔衣瞥了晏阿音一眼,扬眉道:“我们也走吧。”晏阿音这才动弹了下。
她看了薛荔衣一眼,飞快地垂下视线,看着别处,什么也不说,抿着唇跟他走出客栈。
他们两个人若无其事地走在大街上。
一切好像和方才一模一样。
可似乎又完全不一样了。
晏阿音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却说不出口,只能咽回去。迎面而来的秋风把她乱七八糟的头发吹得向后飞,晏阿音抬手拨了拨,眼神这边停留一会儿,那边停留一会儿,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好半天,她才闷闷地憋出一句:“刚、刚才的事情,多谢你了。”薛荔衣唇边含笑:“谢什么?”
臭家伙,明知故问。
一缕头发很煞风景地飞到脸上,晏阿音郁闷地抓下来,好半天,又低声说道:“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比如,她为什么突然情绪失控,又比如,她为什么毫无预兆地揍人。这和她平日的作风太不一样了。
薛荔衣欣赏着夜空,懒洋洋地反问道:“我应该有什么要问你吗?”他还当真如此心大。
晏阿音叹了口气,忽然停住脚步,不再往前走了。薛荔衣也停下来,侧头看她。
晏阿音看着别处,握紧了拳头说道:“你应该问我,烟宁是谁?我为什么会因为听见有人说她的坏话,就不顾后果地去教训那个人?”薛荔衣只是轻笑:“你若不想说,我便不想知道。”夜里凉风习习,空气中微微带了些冷意。晏阿音深吸了口清冽的风,抬起头,看见街道半空的灯笼微微地摇晃着,泛着柔和的暖色光芒。她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缓缓说道:“烟宁……是我娘。”这句话本该是极其让人诧异的。
可薛荔衣看着她,并没有震惊的神色,只是愣了一瞬,片刻后,便轻轻笑开了。
“嗯。"他低沉的嗓音说道。
知道了。
晏阿音皱眉说:“你还是没有要问我的吗?”“没有。"薛荔衣微笑道,“每个人都有娘,这有什么奇怪的。”晏阿音低下头,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了:“可我娘,是卖笑的伎子。”薛荔衣淡淡地说道:“那又如何。只要为人正直,品性善良,便无愧于天地。生计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没有贵贱之分。”晏阿音一震,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
薛荔衣见她发呆,挑了挑眉,好笑:“怎么,觉得我说的太好,忍不住要爱上我了?”
“呸呸呸,谁爱上你了。”
晏阿音当即瞪圆眼睛,大唾一声。
薛荔衣开怀地笑起来,“没有就好。”
他缓步向前,与她一同并肩而行,浑身上下依旧是随意的松散劲儿。银盘似的月挂在半空,他看了一眼,随口道:“不知不觉,竞也到月中了。”
晏阿音抓了抓头发,叹息道:“是啊,今日是十月十五了吧?快入冬”薛荔衣忽然问:“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晏阿音一呆,眼神往旁边飘:“你问这个做什么。”薛荔衣慢悠悠地道:“不知道是谁,前几日晚上做梦说要吃生辰大餐。”什么。
她做梦说梦话了?
她还说了什么?没说什么不能说的吧?
晏阿音立刻警觉得像只兔子:“你怎么听见的?"他们又不睡一个屋子。薛荔衣打了个呵欠:“夜里解手,路过听到的,不行么?你难道没夜里起来过?″
“我睡觉可老实了,一闭眼就能睡到天亮。”薛荔衣道:“是你太虚了吧。”
晏阿音:“?”
什么玩意!
她虎目圆睁:“人说话可要有依据,不能乱说!你说谁虚呢!”薛荔衣垂眼瞧着她,唇角微勾:“我不仅夜里起身,我还夜里……血气方刚罢了,太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我瞧你,似乎和我很不一样。”他说着,微微附身到她面前,低声道:“我可不相信,像你这种年纪的小伙子,能够如此清心寡欲,丝毫不想要女人。”他这话说的极其直白,晏阿音俊俏的小脸立刻爆红。她结巴起来:
“你你你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也不害臊!你话里这意思,是去找女人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