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凡被飞鸟这堪比华尔街疯子的想法,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用共同体的未来做抵押?
进行杠杆收购?
大小姐,你这不叫投资,你这叫P2P(个人对个人)暴雷前夕的最后疯狂!
你这是想用一个虚无缥缈的PPT,直接跟箱庭这个最大的风投机构要求IPO(首次公开募股)敲钟啊!
“咳咳……咳!”
路凡好不容易把气理顺,用一种看濒危物种的眼神打量着飞鸟。
“大小姐,我劝你耗子尾汁。”
“这种念头,连想都不要想,非常危险!”
“为什么?”飞鸟不解地挑起眉毛,“用不确定的‘未来’,换取确定的‘当下’,这是最高效的资本运作。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
路凡的吐槽能量槽瞬间满了。
“你管这叫资本运作?你这是典型的欺诈性融资!”
“连个商业计划书都没有,就想空手套白狼?”
“我的恩赐核心是‘等价交换’,不是‘智商税回收’!”
“它有自己的风控模型,你这种高风险项目,连天使轮都过不了!”
他必须立刻、马上、现在就把飞鸟这个危险的念头从脑子里格式化掉。
天知道她下次会想出什么更离谱的抵押物。
万一她灵机一动,说用“剥夺路凡未来一百年的睡眠权”作为代价,那自己下半辈子就真得和床板永别了。
“哼,胆小鬼。”
飞鸟撇了撇嘴,对路凡这一连串她听不太懂但感觉很厉害的词汇攻击有些不满,却没有再坚持。
她也就是脑子一热,随口一问。
她比谁都清楚,依靠别人恩赐换来的荣耀,就像租来的跑车,看着光鲜,钥匙一还,什么都不是。
只有亲手打下来的江山,坐着才踏实。
一场小小的思想风暴就此平息。
路凡总算能安安心心地瘫回椅子里,喝完那杯已经有点凉了的茶,享受起这来之不易的咸鱼时光。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得让路凡以为自己提前进入了退休生活。
赫尔墨斯那场游戏榨干了所有人的精力,而那一夜的连续谈心,似乎也让问题儿童们找到了各自的短期KPI。
【无名】共同体,正式进入了热火朝天的“大建特建,备战备荒”的种田模式。
逆回十六夜不再到处挑衅找乐子,破天荒地把自己关进了尘封已久的训练场,每天里面都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他似乎在为某个更宏大、更有趣的“游戏”,疯狂升级自己的硬件。
久远飞鸟则彻底激活了她财阀大小姐的DNA,拉着仁·拉塞尔,将从帕修斯缴获的物资清点、分类、登记造册,制定了一套堪称丧心病狂的“【无名】振兴五年计划”。
她俨然成了共同体的首席执行官(CEO)。
春日部耀还是那么安静,大部分时间都和她的动物朋友们待在一起,或是在莉莉开垦的田地里帮忙。
但所有人都感觉得到,她那双总是有些淡漠的眼睛里,多了一分以前没有的、名为“目标”的光。
黑兔更是化身时间管理大师,每天的行程排得比圆周率还满。
一边要处理共同体内部堆积如山的琐事,一边还要奔波于各个外门,以“箱庭贵族”的身份主持恩赐游戏,为共同体赚取宝贵的外汇和资源。
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了【无名】的复兴而发光发热。
除了路凡。
他,一如既往,在发霉。
(路凡:嘶,好像感觉到了……许多人……又要对我有意见了T-T)
每天的生活轨迹高度统一:起床,走到庭院的躺椅上,把自己调整到最符合人体工学的135度角,然后开始看别人忙活,或喝口茶,发会呆,直到日落西山。
那副与整个共同体打了鸡血般的氛围格格不入的咸鱼姿态,简直是行为艺术。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的“无业游民”。
自从他那“许愿机”的能力传开后,他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共同体的“在编吉祥物”和“行走的大规模战略威慑武器”。
每天,总有各种各样的人,揣着各种各样奇葩的愿望来找他进行“业务咨询”。
比如,狐狸小姑娘莉莉会抱着一个刚摘的、水灵灵的南瓜跑过来,满眼都是星星。
“路凡哥哥!你能许个愿,让我们的南瓜长得像马车那么大吗?代价是……是莉莉未来一周的南瓜饼!”
路凡会从躺椅上微微欠身,郑重地接过南瓜饼的“预付款”,然后一本正经地摇头。
“饼我收了,但愿望不行。”
“你想想,南瓜长那么大,切开的瞬间,南瓜籽会像霰弹枪一样四处乱飞,这属于大规模杀伤性农作物,违反了箱庭公约,会被白夜叉罚款的。”
莉莉被唬得一愣一愣,抱着南瓜跑了。
又比如,仁·拉塞尔会顶着两个黑眼圈,拿着一堆财务报表跑过来,满脸严肃。
“路凡大人,您能许愿,让我立刻掌握所有经营共同体的知识吗?代价是我未来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