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满京城都知晓裴无忌对薛凝有意,估摸着亲事也将要定下来。
然后她听着极愤怒嗓音:“贱妇,你,你竟如此待我!”声音倒是极熟。
王润茫然望过去,她看着潘玉坐着轮椅被推了过来。潘玉病了些时日了,不过底子好,虽有些憔悴,也还能看出五官的俊。不过而今,潘玉面上却透出不可置信的愤色!潘玉:“我本待不信,可沈少卿相试,人赃俱获,不由得我不信!”他虽本欲不信,但还是容得沈偃相试。
而今他看着王润,就像王润是什么蛇蝎,愤怒中竟带着几分恐惧。潘玉当然是生出恐惧,他想着王润平日里的和顺尽心,哪怕到如今,眼前妇人也是茫然无辜样子。可惜王润生得不美,这样表情落一张生得好看些面颊上时,必然是极可怜的。
潘玉愈恨:“你素日里恨我,待我出了事,你却悉心心服侍。我只道你情深意重,自己素日里错看了你,未曾想你竟是恨毒了我!”“你想我死!”
王润倒是淡淡的,死里活气,这样低低声:“我不过是想要服侍你。”潘玉当然当她说的是假话,薛凝却轻轻说道:“王娘子,也许确实非常想要服侍你。”
王润倒略有几分讶意。
她抬眼看薛凝,薛凝气度十分的正,小女郎看着有几分清润的锐意。她以为薛凝正得发邪,心思健康又整齐,不会懂那些幽暗阴沉心思。但薛凝见惯了各色犯人,她懂得也多,她只是不会让自己被卷进去。裴无忌盯着她,忽而想阿凝见过那么多事,可她仍然沉着得,认真的保持自己心意。
王润唇瓣动动,欲言又止,不过到底没有说话。她不说,薛凝却说:“我曾经见过一个案子,从前有个母亲,她寡居且育有一女,独个儿拉扯女儿,自是十分辛苦。”“她女儿身子骨弱,胎里带病,不良于行。纵如此,这个阿母也对女儿悉心照顾,小心呵护。这片慈母之心十分感人,因如此,这个母亲得到了许多的,称赞。”
听至此,王润唇角不自禁翘起一个奇妙弧度,显得说不出讥讽。薛凝继续说道:“因见这母女生活困苦,乡邻之间也多有扶助,捐助时名家亦慷慨解囊,就连官府也对其母多有褒奖。”“那女儿甚是可怜,不但站不起来,甚至口齿不清,不大会说话。不过那女孩子却又很讨人喜欢,逢人便笑,哪怕病容憔悴,却不露半点沮丧郁郁。”“小小年纪,便如此懂事,也真堪惹人怜。”“可惜女孩儿岁数大些,因略有几分姿色,固惹旁人觊觎,竟被一乡间地痞拐走。那可不得了,惹得寡母告官求援。”“等那地痞被抓住,寻回病女,那地痞竞说女娘乃是自愿的。更令人目瞪口呆是,那天生不良于行坐轮椅上女儿竞然站起来,张口承认此事。”“原来,她根本没有病。女儿既没有瘸,也能说话。只是她的阿母需要一个病孩儿,于是既不许她站起来,又喂了许多药给她吃,使得她一副病样子。”“原来这世上竞有一种病,是喜爱将人摆布成病人,再去悉心照料,以此得到满足。王娘子,你说是不是?”
王润听得很是仔细,当薛凝这样问时,她答道:“这案子如此惊人,我却听也没听过,无非是薛娘子杜撰罢了。”
她又道:“薛娘子既如此杜撰,心里不是什么都清楚了?还问我做甚?”薛凝不过明知故问罢了。
王润抬起头:“夫君,我不过是想要好好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