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靠近山谷就被雷暴的气息惊到,再看见半空觉醒领域的李安澜,又瞥见比比东眼底那抹毫不掩饰的痴迷,指尖瞬间攥紧了袖中的剑。
“母亲倒是好兴致。”千仞雪的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冷意,她没摘伪装雪清河的面具,可那声音里的威仪却藏不住。
她本是察觉这处天地异象不对才赶来,没想到竞撞见比比东在帮李安澜觉醒领域。
趁着李安澜发现不了,也大胆向着比比东说话
比比东猛地回头,紫眸里的温柔瞬间被冰冷取代,丝毫不给情面,“谁让你过来的?”
“天斗城周边出现这么强的雷电异象,我身为皇子,自然要来查看。”千仞雪跳下山岩,一步步走近,目光扫过半空的李安澜。
“倒是母亲,不好好在武魂殿待着,却跑到天斗的山谷里帮安澜觉醒领域……就不怕长老殿的人知道?“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比比东往前踏出一步,周身的紫金光晕骤然暴涨,竟直接压得千仞雪后退半步。
抬手指向半空的李安澜,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语气里带着病态的骄傲与偏执:
“看见没?他是我的,从他送我那支簪子开始就是我的,现在他的领域是由我护法,以后……也只会是我的。”
千仞雪的面具下脸色发白。她知道比比东偏执,却没料到会偏执到这种地步。
在她眼里,李安澜仿佛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件必须攥在手里的珍宝。
“母亲怕是忘了,安澜现在在天斗城,受皇家庇护。”千仞雪强压下心头的惊怒,试图用身份施压,“他若愿意,皇家学院能给……”
“他不愿意!”比比东厉声打断,声音陡然拔高,紫眸里翻涌着疯狂的暗潮,“他只会愿意跟着我!你以为你送块令牌、说几句好听的就能拉拢他?”
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你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亮,还想跟我抢?千仞雪……还是说女儿?你太嫩了,跟母亲斗,你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千仞雪瞳孔骤缩。
比比东竞直接叫破了她的身份!她下意识摸向面具,却见比比东一步步逼近,周身的罗刹之力若隐若现,空气里的墨香都染上了血腥味。
“滚。”比比东的声音冷得像冰,“趁我现在还不想动手,再让我看见你靠近他……下次就不是摘面具这么简单了。”
半空的李安澜刚稳固好领域,就听见下方的争执。
他低头看见对峙的两人,又感受到比比东身上那股几乎要溢出来的戾气,心里猛地一沉。
刚想开口缓和,却见比比东忽然转头看他,眼底的疯狂竞瞬间褪去,又变回了那副温柔的样子,甚至还对他弯了弯唇角:
“师弟,别怕,只是来了个不相干的人,我这就赶她走。”
那瞬间的切换快得像幻觉,却让千仞雪背脊发凉。
她看着比比东眼底那抹“为了李安澜可以随时化身恶鬼”的偏执,终于明白……有些事情似乎根本改变不了。
“母亲好自为之。”千仞雪最后看了眼李安澜,转身化作流光消失在山谷外。
她知道再留下去只会激化矛盾,反而让比比东更警惕,不如先退走,从长计议。
直到千仞雪的气息彻底消失,比比东才重新望向半空的李安澜,紫眸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师弟,她走了。”
她抬手,掌心凝出一朵紫色的雷光花,“下来歇歇吧?我给你带了清心丹。”
李安澜看着她递过来的手,又想起刚才她对千仞雪那副狠戾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缓缓落在地上,领域悄然收起,金色帝影消散时,山谷里的雷暴也渐渐停了。
“师姐………”他刚想说什么,却被比比东一把抱住。
她的怀抱很紧,带着熟悉的墨香,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颤抖。
“别离开我,好不好?”比比东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带着点哽咽的沙哑,完全没了刚才对千仞雪的强势,只剩下纯粹的温柔。
“刚才她看你的眼神……我知道她想抢你……师弟,你答应我,只看着我一个人,好不好?”李安澜僵在原地,感受着颈侧传来的温热呼吸,还有她攥着自己衣角的手。
那只手因为用力,指节都泛白了,山谷里的雷光渐渐散去,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和比比东一遍遍重复的“别离开我”,轻轻缠上了他的手腕。
千仞雪的身影消失在山谷口时,攥着剑的手仍在发抖,面具下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比比东那句“你连身份都不敢亮”像根刺扎在心里,更让她怒意翻涌的是。
比比东看向李安澜时那副“全然拥有”的姿态,仿佛李安澜从生到死都该被她攥在掌心。
“安澜是我的……”千仞雪低声重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从来都该是。”
她在山外的林子里站了半柱香,风卷着山谷里残留的雷电气息掠过脸颊,那气息里混着李安澜的雷力与比比东的墨香,刺得她眼尾发烫。
最终,她猛地扯下脸上的“雪清河”面具,随手丢在落叶里。
那张温和的皇子面容消散,露出张极为清丽的少女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