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东见唐昊喘息不稳,眼底厉色更浓。
她左手将李安澜往身后又护了护,右手凝聚的罗刹魂力骤然暴涨,紫黑色的雾气中竞泛出一丝暗金色的神纹。
那是她触及罗刹神位后,才能凝聚的神级魂力,比普通罗刹之力强横数倍。
“唐吴,当年你能逃,是因为前任教皇手软。”
比比东的声音冷得像冰,指尖的神级魂力化作一道利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逼唐昊心口,“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逃得掉!”
唐吴瞳孔骤缩,想挥锤抵挡,却发现周身的罗刹魂力早已缠上吴天锤,像铁索般限制着他的动作。他只能勉强侧身,可神级利爪还是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嗤”的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粗布衫,肋骨处传来清晰的断裂声。
“啊!”唐昊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吴天锤“咚”地砸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他低头看着肋骨处的伤口,深可见骨,紫黑色的魂力还在往伤口里钻,腐蚀着他的经脉,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在快速流失。
“你……竟已触及神位……”唐吴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看向比比东的眼神里满是忌惮。他没想到,短短几年,比比东的实力竟已强到这种地步,连他都再无还手之力。
比比东没再逼近,只是站在原地,紫眸冷冷地盯着他,神级魂力还在周身流转,像在宣告“再动就杀了你”。
“滚。”她的声音没有多余的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再敢回来抢魂骨,或者打安澜的主意,下次就不是断几根骨头这么简单了。”
唐吴攥紧吴天锤,指节泛白。
他看着石台上的蓝银皇魂骨,又看了看被比比东护得严实的李安澜,眼底满是不甘,却也知道再撑下去,只会死在这里。
他咬了咬牙,忍着剧痛,猛地转身,踉跄着往密林里跑,只留下一道带着血迹的狼狈背影,还有一句嘶哑的狠话:“比比东!你给我等着!阿银的魂骨,我迟早会拿回来!”
直到唐吴的气息彻底消失在山林里,比比东周身的神级魂力才缓缓散去。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李安澜,眼底的冷意瞬间被温柔取代,快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手臂,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受伤:
“安澜,你没事吧?刚才的气浪没伤到你吧?”
李安澜摇摇头,目光还落在唐昊逃走的方向,心里有些复杂。
他没想到师姐的力量竟然已经强大到了这种程度。
心口的魂骨还在发烫。
比比东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被吓到了,伸手将他往怀里带了带,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软得发黏:“别怕,他已经跑了,再也不敢回来了,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她低头看着他的眼睛,眼底的偏执又冒了出来,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下颌: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不用怕,也不用动手,只要躲在我身后就好。
我会把所有想伤害你的人,都挡在外面,包括唐昊,包括千仞雪,包括所有人。”
李安澜看着她眼底的认真与偏执,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知道比比东的护短带着疯狂的占有欲,可刚才她挡在他身前,用神级魂力对抗唐昊的样子,又让他无法否认那份真切的守护。
离开山洞后,比比东攥着李安澜的手没松过半分,指尖带着刚褪去神级魂力的微热,像怕他被林间的风卷走似的。
她没往城镇走,反而拐进一条铺满细石的小路,路的尽头渐渐泛起大片紫色。
是一片盛放的薰衣草花田,风一吹,紫色花浪翻涌,裹着清浅的香气,竟压过了她身上惯有的冷香。“我之前路过这里,想着你会喜欢。”比比东拉着他走进花田,从储物魂导器里摸出块素色软垫,铺在花丛间。
“坐会儿吧,刚才在山洞里累着了。”她的动作很轻,不像平时那样带着强势,反而透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连摘花时都特意避开了带刺的茎秆。
李安澜坐下时,指尖碰到花瓣的柔软,心里的复杂又深了几分。
比比东就坐在他身边,没靠得太近,却始终让两人的影子在花田里交叠着。
她伸手摘了朵开得最盛的薰衣草,轻轻别在他耳后,指尖蹭过他的耳廓,带着痒意:“你看,这花配你。”
花田的风又吹过来,掀动她的裙摆,也吹乱了她的发丝。
比比东忽然转头看着他,眼底没了平时的偏执,反而带着点难得的脆弱:“安澜,你是不是觉得,刚刚的师姐很陌生?”
李安澜没说话,只是轻轻摇头。
她抬眼时,眼底又亮起熟悉的光,却比平时更柔:“那些长老怕我,弟子敬我,连千仞雪都只想着和我争,只有你……只有你会在我练魂力岔气时。
偷偷给我递伤药,会在我冷着脸时,敢拉着我的袖子说“师姐别生气’。”
比比东往前凑了凑,两人的距离近到能看清彼此眼底的倒影,她的指尖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
“我的心里从来没有别人,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那些武魂殿的权位,那些所谓的神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