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眶当眶当,从黑夜行驶到天亮,又从清晨到下午。
寒鳕收拾好行李,临走前,眼神复杂地回过头看向林墨,抿了抿红唇,犹豫道:“你,你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即使在其它场所见面了最好也别打招呼。”
“放心,下了火车我们就是陌生人。”林墨答应的很痛快。
结果寒鳕破防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渣男居然一点留恋都没有?
脸色一冷,抬脚对林墨大腿踹了过去:“去死吧人渣!”然后戴上口罩,气呼呼的转身走了。林墨佯装一脸无辜地回头看向樊水水:“我说错了?”
樊水永闻言不语,拖着行李箱,走到林墨面前,微抬头恶狠狠地警告:“你要是敢不接我电话,见面装作不认识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说罢,抬手一把抓住林墨的领口,往下一拉,张嘴就对着林墨的嘴唇咬了过去,啧啧两声后,潇洒地转身离开车厢。
“哈,居然敢威胁我。”林墨摸着内出血的嘴唇笑了。
心里却忍不住感叹,还是跟外表青春美艳,心里成熟大气的水永一块玩的得劲儿,一点也不矫情!这时,燕子从车厢门外探出脑袋:“哥,我们可以走了。”
“走。”林墨拎起行李箱跟燕子一块排队下车。
“燕子,以后跟着哥吃香的喝辣的,但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知道吧。
“知道知道!”燕子眉开眼笑地连连点头。
”嗯,真乖!”林墨夸赞了一句。
抬起眼皮,看着车站广场上黑压压,整齐划一地戴着双层纱布口罩,眼睛透着警惕与疲惫等待离京的人林墨扭头又给燕子上强度:“现在是特殊时期,你先跟我回别墅住着,等过了这一阵,我再给你租个公寓。
放心,只要你听话,哥让你三年买车,四年买房,十年买上大别墅。”
在两人前面排队的樊水水,听了林墨给燕子画的大饼,忍不住回过头低声笑骂:“你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己的别墅还是贷款买的,你凭什么让燕子买车买房买别墅?”
说罢,又看向燕子,警告道:“你要小心了,渣男欺骗小姑娘的时候用的都是这套话术!
他让你去别墅就是要吃你,我要是你,就赶紧跑路了。”
“你给我滚一边去。”林墨没好气的反驳:“我要吃早就吃了,还能留她到现在?而且媛媛和她父母都在别墅住着呢!”
“那你也没安好心,财产都在高媛媛手里,你凭什么承诺燕子买别墅?凭你给的两千块工资和一千块红包……
樊水永和林墨小声互怼,但燕子高兴的眼睛都笑没了。她在剧组给林墨做临时助理,就是为了能成为正式的。
随着人流慢慢挪动,很快轮到樊水水。
一身防护服的医生或者检测人员:“您好,请出示身份证,车票,健康证明。”
“给。”
“把这个表格填一下。”
樊水水接过来看了眼,是一些体温、接触史和始发地之类。
“也是沙漠回来的?”
“对,我身后的也是。”
检测人员最后用红外线测温仪朝着樊水水脑门开了一枪,“滴”声过后,摆手:“过。”
“过。”
“过。”
众人相继走出被消毒味覆盖的火车站。
站外停车位上,停满了各种或豪华或普通的车辆,其中大部分都是来接演员的。
有公司的公司派车来接,没公司的家里来接。
寒鳕一出火车站,就像躲瘟神似的,招呼不打就坐车跑了。
樊冰冰可就不一样啦,她瞅见在不远处的车里坐着的,朝着林墨挥手的高媛媛。
二话不说,转身就想给林墨来个大大的亲密拥抱。
好在林墨知道这娘们不是好人,还不等她伸手,也像寒鳕似的,招呼也不打就向高媛媛跑去。“大渣男,你给我等着。”
林墨在樊水水跺着脚嘟囔暗骂的时候,飞快的坐在副驾驶上,关门的瞬间,肉麻的话脱口而出:“亲爱的,我想死你了。”话音未落,就扭身朝着高媛媛抱过去。
“哎呀讨厌。”高媛媛羞涩一笑,一手盖在林墨脸上,一手推在林墨胸口处,嘴里娇嗔着:“燕子看着呢。”
林墨嘿嘿一笑,硬是亲了一口才系上安全带坐好,随后头也不回地对燕子调侃:“后面的小灯泡别傻笑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是南方哪的人,正式上岗之前说一下吧。”
“喔,我是周家口的,家里有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和……”
“那个姓王的生活制片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爸爸的发小。”
“怪不得你能混到我身边。”林墨恍然,剧组的生活制片什么都管,包括演员的临时助理。燕子看着窗外空旷的城市,再次傻笑起来。
林墨跟高媛媛说着话,目光也看向车窗外。
这座城市像被按了暂停键,一路行驶不见行人,就连往日堵成红线的车流也消失殆尽。
唯有被改装的消毒车和零星的出租车时不时地映入眼眸。
曾经人挤人的枉俯井,如今也跟个空城似的,店铺门关着大半,就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