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慈笑眯眯道,“或者说,找借口。”但很显然,一杯茶的时间不够。
明月哑口无言。
卞慈又将茶博士叫来,“换一壶。”
茶博士看着桌上的两杯浆糊,面皮抽了抽,动作飞快地撤了下去。不多时,两盏货真价实的点茶出现在桌面上,是紫薇花开的图案。明月松了口气。
很好很好,总算不是茶药汤子了。
“介意说说原因么?"卞慈率先喝了一口,“老实讲,我有点在意。”人算不如天算,明月预想过很多种摊牌的场景,唯独没有这一种。跟卞慈这种心细如发的家伙打交道,除非最初就无懈可击,否则真的很难回避。她摸摸微微烫手的茶杯外沿,决定快刀斩乱麻,“卡大人曾说过,想同我交朋友……”
卞慈喝茶的动作一顿,右眼皮狠狠跳了下。他明白了:她明白了。
“抱歉,之前没有明说,是怕吓到你。"卞慈垂着眼睛,轻声道,“我并无恶忌。
他不是很擅长处理这方面的事情,一度觉得感情的冲动匪夷所思,觉得自己可以压制、控制。
但他错了。
这话可不像单纯贪图美色的玩玩,明月有点懵,结结巴巴道:“确实有点。”
直到去年,我们还在彼此勾心斗角、阴阳怪气呢。卞慈笑起来,抬眼望过来时,眼神非常柔和,“我比你大几岁,名声也不大好……”
明月连连点头,“是。”
卞慈…”
倒也不必如此果断!
生母早逝,生父无良,明月对他人的情绪变化异常敏锐,立刻就确定卞慈是真的没有恶意,于是决定胆子大一点,“你这个年纪和品级,应该早就成过婚吧?”
我可不管你是几品官,有妇之夫四处勾搭就是下贱!“你不是派人打探过我的住处么?"卞慈笑着看她。瞧瞧,这就是她,胆大心细,随时出击,一旦察觉到自己态度软化,就开始“亮爪子”,刚才还装模作样一口一个“卞大人”,这会儿就一口一个“你"了。像极了抓江平那日的锋利。
“你知道?"明月是真的惊讶了。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卞慈波澜不惊道,“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早就习惯了。
明月是真的不明白了,“可是你长得不错,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没理由不成家的。”
“多谢夸赞。"卞慈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并不怎么骄傲。“不过,"他罕见的迟疑了下,眼神挣扎,片刻后,似乎下定某种决心,“我说的自己名声不大好,和你想的应该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