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么多责任,还不如一个半路认识没几天的商女?她一来,你就不迷茫不疲倦了?
传出去简直叫人笑掉大牙!
“祖父,您一直很疼我,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童琪英问。“想都不要想!"童老爷子冷冷道,“你也知道我疼你,就忍心让我失望?也别说什么疲倦的话,论疲倦,外面打鱼的、撑船的,哪个不比你疲倦?十多年来你嘴里吃的,身上穿的,哪一点不是家里供应,如今又来说这些,怎么对得起我,对得起童家的列祖列宗!”
童琪英长久地注视着他,骤然意识到,也许祖父确实是爱自己的,但比起童家的荣耀,或许这份疼爱仍稍显逊色。
他有两位堂兄,其中一位四次才过会试,另一位虽已是举人,但排名并不靠前;还有一位亲兄长,但自小便身体不好,会试时险些死在场上,自此绝了念头。
祖父之所以最疼爱自己,也许并非全然出自骨肉亲情,而是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某种可能:走得更远,站得更高的可能。老实讲,他有点难过。
但难过之余,却诡异地感到一丝轻松。
良久,童琪英的声音幽幽响起,“童家给予我的,我会加倍回报,绝不会令家门蒙羞。但祖父,民间有句话,不知您听过没有,强扭的瓜不甜。”婚姻大事,确实他一个人说了不算,但女方也不是傻子,如果强行结合,只要他破罐子破摔不配合,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他不敢奢望祖父爱屋及乌,但…一定会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