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又联系了阿尔弗茨,得到的依然是否定的答复。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既然不是席止,也不是阿尔弗茨动的手,难道这真的只是一次不幸的“意外″?
但许桑却不信这是一个巧合。
许家已经安排好了专机,并且接他的车已经等在学院门口。许桑婉拒了其他人的专车相送,独自一人推着行李箱,坐上了通往校门口的校车。
校车上空无一人,显然是经过了特殊安排,提前清空了其他学生。对于阿尔弗茨的这番默不作声的贴心打点,这次许桑没有拒绝,安静地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学院门囗。
大部分学生早已在前几日就陆续离校,此时校门口的车辆并不多。许桑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印有鸢尾花徽章的黑色轿车,他推着行李箱走了过去。
他刚走几步,一名身穿西装的保镖便下车前来迎接。许桑认出眼前的这位司机兼保镖,他曾在许家的庄园里见过几次,虽然并不熟悉,但面孔并不陌生。
保镖恭敬地打开车门,许桑弯腰坐上了车。半个小时后,许桑感到车厢里有些闷热和气闷,他正要摇下车窗,却发现车窗根本无法打开。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四肢也开始乏力。车里的香味并不明显,起初许桑只以为是熏香,现在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他强撑着意识问道:“你是谁?”
话音刚落,车猛地停下。
后座另一侧的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完全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迅速钻进了车内。
那人一言不发,直接朝许桑探过一只手来。他的手中攥着一块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浸满了药水的白色手帕。许桑想要挣扎,但眩晕感太强,那人用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在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秒,许桑透过那人的帽檐缝隙,对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那双眼里满是疯狂的偏执和浓得化不开的戾气。许桑愣了愣。
很快,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软倒在后座上。再次醒来是在一家装潢奢华的酒店。
许桑发现自己身体有些酸软之外,并没有被绳索捆绑。他起身打量这间套房,客厅、卧室、浴室,所有的地方通讯工具,包括座机电话都被收走了。
只有卧室的房间有一台挂在墙上的电视。
电视并未联网,只有几个台可看,许桑看了几眼就关掉。他走到套房的主门前,拧了拧门把手,果然被人从外面反锁了。回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双充满戾气的漆黑眼睛,许桑回到卧室,在床边坐下,许久都没有任何动作。
大约一个小时后,套房门外传来电子锁开启的声音。那个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他的手中端着一个餐盘。“饿了吗,吃点东西?”
声音低沉沙哑,不是记忆中的声音。
许桑抬起眼,沉默地紧盯着他,没有回应。男人似乎也不期待他的回答,把餐盘放在桌子上,一一打开了餐盒的盖子。许桑扫了一眼,全是他平日里最爱吃的几样菜。“为什么绑架我?"许桑终于开囗。
男人避而不答,只道:“飞机上的餐食很难吃。吃完这顿,我们就坐飞机去艾什。”
许桑:“为什么去艾什?”
男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拿起餐具:“你的胃不好,不能饿着,我喂你吃好不好?”
许桑:“现在是什么时候?”
男人报出了一个日期和时间。
许桑在心中默算,自己已经昏迷了将近半个小时,得益于这具身体,普通的迷药不能让他晕太长时间。
沉默片刻后,许桑忽然开口:“纳比奇和莱昂的这次车祸,是你做的。男人的身体顿了顿,干脆承认:“是。”
许桑追问:“为什么?”
男人像是被这个问题点燃,情绪忽然变得激动:“他们竟敢那么对你!我没当场要了他们的命,已经算他们走运了!”男人心想,如果不是那两人身边的保镖太多,他精心设计的车祸本应该直接撞死他们才对。
可惜,还是让他们活了下来。
但他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弄死他们!
任何伤害了许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许桑看着男人手背凸起的青筋,语气平静:“你现在做的和他们当初做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男人猛地抬头,激动地反驳:“没有!我”话到了嘴边,男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偏执:“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我和他们不一样。”
许桑直视着男人的眼睛:“那就放了我。”男人立马摇头,态度坚决:“不行。你要和我去艾什。”许桑再次追问:“为什么?”
男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许桑:“这次绑架我,你策划了多久?”
男人抿紧了嘴唇,避开了许桑的目光。
许桑:“让我猜猜,从我高中毕业后?不,不对,或许……从我最初回国后,你就开始谋划了?”
这句话仿佛刺中了什么,男人更加用力握紧了餐具,用力到手指泛白。许桑定定地看着男人变得猩红的双目:“为什么要去艾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