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勇敢!
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些许白日的燥热。江予臣跟陈子闻约的是一家烤肉店,既有单独空间也不会位置过大,反显得寂寞。陈子闻率先到了,发了包间号码给他,江予臣脸上戴着口罩,随着服务生的带领进了包间,推开门,陈子闻已经坐在内侧位置,正低头刷着手机,听到动静抬头看来,脸上似笑非笑。
“果然是红人了,出门见朋友还要戴口罩。”江予臣淡定道:“那我现在摘了口罩出去,让大家都来找我签名,说不定,还有热心人好心请我们吃饭。”
“别别别一一"陈子闻忙道:“算我嘴欠!”说罢,他又道:“今天怎么一个人出来?时叙在忙?”“嗯。”
两人叫了一个套餐,又叫了酒,江予臣坐下来之后就开始闷闷喝酒,陈子闻盯着他,察觉到不对劲。
“你今天怎么回事?”
“你以前怎么说的?”
“喝酒伤身,可以解乏但不可贪杯,今天是怎么了,一个劲地喝闷酒。当初他前夫出轨,他都没这么闷闷不乐,比起前夫出轨,前夫那句临别狠话伤的他更重一点。
江予臣低声地:“没什么,就是烦。”
“烦什么?”
江予臣郁闷地说:“就是不知道烦什么,才觉得心烦。”要是知道,他就想办法解决了。
陈子闻摸了摸下巴,盯着江予臣看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了一个深奥的笑容:“我猜猜,你是为了时叙心烦?”
江予臣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你怎么知道?”陈子闻笑而不答。
上回见江予臣,他和时叙之间虽然看似亲密,但实则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客气疏离的气氛,江予臣对待时叙,比起爱人更像是尊重的友人,所以陈子闻当时猜测两人结婚是假的。
可如今再见,江予臣脸上明显多了俗人的烦恼,就好像高高在上只吃着露水长大的大学霸终于开始学习体会普通人的烦恼。好事啊。
江予臣皱着眉问:“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陈子闻一摊手,彷如无赖般道:“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江予臣….”
这话很有道理。
“又或者一一"陈子闻邪笑着看向江予臣:“你告诉我,你和时叙之间发生了什么?”
江予臣张了张口,但不知为何,他不想说。和时叙的那些或亲密或烦闷的事情,像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珍宝,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想开口。
陈子闻看出他的心意:“这不就好了,好了好了,不说了,想喝你就喝吧,我陪着你。”
朋友,有时候就是不需要语言,存在本身就足矣。江予臣和他慢吞吞吃着烤肉,喝着小酒,心情逐渐转好,反倒跟他说了今天见苏哲的事。时叙的事,陈子闻不好擅自插入,但一听是苏哲,他立刻拍着桌子痛骂对方寡廉鲜耻,厚颜无耻,勾引同门师兄。江予臣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反正他听得挺爽的。正说着,江予臣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视频通话,江予臣犹豫了下,还是点了接通。
时叙低沉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江予臣,你在哪呢?在干嘛啊?”“在外面跟朋友吃饭。"江予臣注意到时叙身后的背景,似乎是一个录音棚。“朋友,吃饭?"时叙的声音立刻警觉了起来:“男的还是女的……咳咳,谁啊?”
陈子闻在旁忍不住笑了,这小子,还挺能装。江予臣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陈子闻就凑了过来,对着手机屏幕露出一张大脸,笑嘻嘻地说:
“哈喽,时叙啊,是我,陈子闻,还记得么?”“陈子闻啊,当然记得了!”
屏幕那头的时叙看到是陈子闻,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语气也轻快了不少:“原来是你啊,你们在哪儿吃饭呢?吃的什么好吃的?”“一家普通的烤肉店,味道还行,下次有机会带你一块来吃。”“好啊,请务必让我尝尝。”
陈子闻哪能不知道这小子的花花肠子,说了两句就把手机还给了江予臣,面对江予臣,时叙的声音显然更加柔和,仔细听,还带着点撒娇意味。他说:“江予臣,我还没吃饭呢。”
江予臣内心在如何对待时叙这件事上还怀着不明确,但一听到他撒娇的声音,语气不由自主地变软,半哄着说:
“为什么啊?”
“还不是郑明业,非逼着我录歌,他说吃了饭状态就不一样了,一直一直压榨我,等到现在才放我自由。”
“那你不去吃饭么?”
“哦,助理会带过来,我就趁机给你打电话。”“哦,这样,好忙啊。”
“是的呀,江予臣,你今天都干嘛了?”
“今天,今天医院同事叫我过去商讨一个手术,这个手术是这样的,有个急性缺血性脑卒中患者,因为大脑中动脉重度狭窄导致反复脑梗,需要植入支架改善血流,但是他.….”
谈起专业话题,江予臣整个人都焕发出不一样的神采。他滔滔不绝地讲了十来分钟,从手术入路的选择到支架材质比较,再到术后抗血小板用药方案,越说越投入,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手术动作,仿佛此刻就站在手术台前。直到视频对面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