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应该够了。”
柳志鸿叹了口气道:“若是之前的话还行,但前面几个月那边就传来消息,六大派已经将明教灭了。”
“从去年明教被灭后,现在明教周围大大小小的势力几乎争斗不断,弄的明教势力范围的那些区域势力纷杂,据点里的兄弟根本就不方便打点。”
“之前褚老狗传信说现在那边朝廷已经出面了,只能让兄弟们先消停,等明年再看情况。”
说着,顿了顿后,柳志鸿继续道:“而且即便让褚老狗那边抓肉票,两个多月的时间,也不够将肉票运过来,别忘了,从四年前临海镇那边的路线被端了后,现在我们的新路线可是要路过怒蛟帮。”
“这两年因为那个浪翻云的原因,以前我们打点好的人也被怒蛟帮的人弄死了,其他人也不敢随意的打点,走水路的话,只能绕路,花的时间更长。”
听着柳志鸿所言,此刻的徐雄心底的火就像有了宣泄的地方一样骂道:“峨眉派,四年前临海镇就是因为峨眉派,明教那边也有峨眉派的参与,峨眉派那帮老尼姑,真当吃饱了撑的,几次三番与我们作对。”
一旁的柳志鸿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徐雄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完。
片刻后,重新坐回去的徐雄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发出哒、哒的轻响。
“现在怎么办?若是这样下去,货肯定是交不上,到时候你我肯定都会有麻烦。”
说话时,徐雄的脑海中忽然露出一个每次见面都穿着一袭嫁衣的女子。
想到那位女子喜怒无常、手段莫测的手段,以及她身后背后的人以及势力。
再想到四年前,因为没有如期交上货物时自己遭受的责罚,徐雄眼底深处,那被极力压制的惧意如同潮水般再次汹涌而上,让他脊背都窜过一阵寒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柳志鸿沉吟了少许时间后开口道:“第一,想办法继续抓到梅绛雪,那妮子的身份,相貌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物以稀为贵,人也是如此。”
“只要能够抓到梅绛雪交上去,夫人应该也不会责怪我们。”
徐雄点了点头。
“这点我知道,我已经让四海堂和巨剑门的人到处盯着,一旦有发现立刻动手。”
柳志鸿继续道:“第二,想办法开辟新的据点。”
顿了顿,柳志鸿继续道:“而且,这个据点我的建议,还是在临海镇。”
徐雄皱眉道:“有了四年前的事情,现在峨眉派那帮娘们儿看守的更严,甚至都让驻守的弟子每年轮守,新据点还建立在临海镇,怕是不容易。”
说起这一点,徐雄就忍不住骂道:“一个江湖势力,竟然搬出了朝廷军队那一套,真他娘的邪门儿。”
柳志鸿说道:“我知道,所以去临海镇要更加小心,而且峨眉派的人也不可能想得到我们还会再次杀回去,偷偷的再建立据点。”
说到这里,柳志鸿叹了口气。
“毕竟临海镇那一条水路,对我们太重要了。”
“若没有水路,其他地方的肉票和货物想要送到我们这边来,至少都要半年,变数太大,这险,必须得冒。”
听着柳志鸿的分析,徐雄没有急着回应,而是沉思了起来。
半响,徐雄猛地坐直身体,眼神重新变得冷硬起来,之前的疲惫与惧意被一种破釜沉舟的狠戾所替代,“事情就按你说的去做,记得小心一些,别漏了风声。”
“好!”
商议完事情,两人心底的愁绪都有了些许的松缓。
然而,就在徐雄心绪稍缓,准备端起桌上的茶杯时,一缕独特的气味,毫无征兆地钻入了他敏锐的鼻孔。
不是书房内弥漫的旧书霉味,也不是木质家具特有的气息,更不是屋内那些蜡烛燃烧时的特殊气味。
而是一缕新鲜的,带着铁锈般甜腥的血腥味。
这一缕气息十分的微弱。
仿佛只是从窗缝门隙中透入了一缕风,捎带进来一丝丝。
但对于刀头舔血、常年行走在生死边缘、对血液气味熟悉如同空气的徐雄来说,这气味简直如同惊雷炸响于无声处。
察觉到不对的瞬间,那张原本只是带着焦虑的黄瘦脸庞,此刻肌肉瞬间紧绷如岩石,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在抬头的刹那,瞳孔已然如同最凶险的猛兽遭遇致命威胁时那般,骤然收缩到了极点。
而在徐雄抬头的瞬间,徐雄左手已经缩入了袖口之中,体内真气运转的同时。
下一秒,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徐雄扫向房门一顿,然后猛地拉回到窗户的位置。
只见窗户的位置,不知道何时已经站着三个人。
古三通两只手正搭在窗户边上,其中一只手托着半张脸,脸上满是浓浓的兴致。
当视线与徐雄对上时,古三通露齿一笑。
“别停,多说点,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