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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4 / 5)

《美丽人生》拍过这样的剧情,二战时期,在集中营中,父亲不想儿子幼小的心灵蒙上悲惨的阴影,骗孩子说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玩游戏的人都很认真,熔灰坡花了多少年去进行这场游戏啊,女孩子们也很认真,认真得有些傻了。

这些女孩一直生活在垃圾场,接触他人的渠道就是玛吉娜和维安。比起活人,她们日常接触得最多的反而是死人,将垃圾场尸体拖去炉屋,看着玛吉娜搜刮东西,焚烧尸体。

她们不理解很多常识,但理解死亡的含义。女孩们不知道治安官已经换了人,想要他的命情有可原,可理由却不是“因为我们的不幸都是源于他”。

而是,“治安官要杀了他们”。

这是很微妙的差异。

这些女孩不记得救了华蔻,她们说她们又笨又自私,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事…物空“存款”的理由却是因为其他人。

因为治安官要杀了卖面包的婶婶,卖衣服的裁缝店叔叔,还有其他宛如过家家一样,用硬币和她们进行买卖交易的弗罗特森人一一熔灰坡的人。所以她们要治安官的命。

弗罗特森绝对不是一无是处的荒芜城市,这儿最有价值的东西不在治安署,也不在碎骨集市,而是在由“大多数"组建的游戏里。现如今,如果华蔻决定留下来,或许不再是因为这儿对她的主线任务有帮助……

人的一生总是要完成各种任务,在《啮齿纪》,系统给的任务很有挑战性,很有趣,但华蔻更想给自己制定任务一-或者说计划。她想成为这儿的玩家,为既不笨,也不自私的女孩们争取一片土地。在这片土地上,小孩不需要隐藏,大人不需要欺瞒。如果这种现象仍在继续,那只会是无伤大雅的游戏。和生存无关,游戏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娱乐,让人能在枯燥乏味的日常里,发自内心地微笑。

华蔻衷心希望,《啮齿纪》对她而言,也是这样的一款游戏。这才是她希望的,由虚假构筑的真实。

华蔻在屋顶坐了会儿,在黄昏时刻去了治安署。对门口的骑士简单自报姓名,菲尔德不在,骑士将她带去了办事员柜台前,华蔻说要见治安官。

原本干净整洁的柜台上堆满了文档,一摞叠一摞,将办事员的身体完全挡住,听到华蔻的声音后,办事员从卷宗里露出半个头,他愣住了。华蔻也认出了他,她曾说自己是“弑君者”,这位办事员热情将她带去了四楼办公室。

卡顿在那夜血洗了大厅骑警,但没有拿他怎么样,这位办事员换了个上司,正儿八经干起了公务员的工作。

“您、您找治安官?"办事员哆嗦着说,他拿胳膊撞了撞边上同僚,没注意,把卷宗撞倒了,文档哗啦啦落了一地。同僚转头,怒目而视,压着嗓音说:“你干什么?还嫌事不够多吗?”他也看到了华蔻。

还是“熟人"--同僚是之前给华蔻登记剿灭征集令的那位。治安署是真没能用的人了,两位公务员对视一眼,你撞撞我,我撞撞你,又悄悄看了眼大厅中往来匆匆的骑士,眼神瞥过一周后才重新落到华蔻身上。一位办事员咬咬牙,起身:“您跟我来。”“蔻蔻女士?"夜莺在临时办公室的长桌上处理公务,她向办事员挥挥手,办事员鞠了一躬,马不停蹄离开了,夜莺起身,“您怎么来了?”华蔻关上门:“来找你拿一份名单。”

夜莺看了眼桌上摆钟的时间:“什么名单?”“杀谁,抓谁,放过谁。”

华蔻在临时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夜莺站在长桌前,现在是黄昏,冷日正欲落山,残阳如血。

长久的沉默,夜莺像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华蔻也不急。

要扫干净帮派所有人不现实。

倒不是说她做不到,只是考虑到弗罗特森现状,前任治安官把日常事务全部交了出去,办事员也就那么几个,帮派人死光的话,夜莺也会头疼吧。她现在应该就很头疼了,就像弗朗科说的那样,她要留一部分配合的人,处理掉带来隐患的人,这两拨人现在混在一起,龟缩在碎骨集市地下。夜莺还得掐准时机,赶在骑士肃清碎骨集市之前实现这件事。“您总是比我设想的要更加直白。“夜莺在桌前说,“是因为罗莎找上您了吗?”

“是找过,不过关系不大。你不是说我是品德高尚的弗罗特森人?"华蔻微笑,“对,我是。”

“要杀的人太多,能用的人很少。我信不过帮派里绝大多数的人,他们能背叛老板,也就能背叛我。"夜莺坐到她对面,开诚布公说。华蔻眉锋一挑:“你养过狗吗?”

夜莺投来疑惑的视线。

“想要狗变成理想的伙伴,你必须理解它的天性和后天养成的陋习,它的一切行为都是合理的。”

“但合理不等于你要全盘接受,只对那些你同意的行为作出回应。一旦发现它出现你不想看见的反应,打断它。”

华蔻说,“我还在弗罗特森,打断它这件事很难吗?”夜莺:“我很难不怀疑,您口中的打断……或许是字面意思。”“这取决于雇主,我只是委托所老板。"华蔻耸耸肩,“我本人还挺喜欢小动物。”

夜莺凝思半响。华蔻说得不无道理,这话也只能由她来说才有信服力。夜莺必须谨小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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