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这个娇小姐嘴里,但叶奚青脸上的杀意,看起来竞不像作伪。
她平静地看向钱婆:“我已经无所畏惧,活不下去了就杀了你,就算是死我也不损失什么,你敢杀我吗,你敢抛弃现有的一切,杀了我吗?”钱婆:…
她再狠厉,也不过是在嘴上,当然不敢真的杀人,一个奴仆,没有那种随意杀人的生杀大权。
但这个昔日任人揉捏的草包小姐,居然现出了亡命之徒一样的狠厉,这种仿佛恶鬼一样狠辣的决心,比她之前的口头威胁,还要让人心悸。钱婆再不敢说什么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看着一只绝境的困兽,谁都不敢去赌她是不是真的会咬人。
和赵婆一起小心地退到门后,等走出院里,才敢发泄:“她是疯了不成!”赵婆也是心有余悸,嗔怪道:“早说了,兔子急了也咬人,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别把事情做绝
钱婆刚在里面吃了一肚子气,对赵婆的马后炮行为更为不爽:“能说点有用的吗!现在怎么办!”
赵婆也无奈:“还能怎么办,先按照她说的做呗,咱们做下人的,本就不好掺和到主子的事里。”
钱婆气得跳脚:“要去你去!我才不会被那个小娘们吓住呢!”赵婆瞥了她一眼,她去就她去。
小心驶得万年船,到底怎么样,她也要摸摸脉。赵婆从厨房要来叶奚青要的东西,小心翼翼地端过来,脸上堆着无可挑剔的笑容。
“姑娘,前些日子多有得罪,但你的情况你也知道,是这个府上的主子恨你,我们当奴婢的,也不好抗命啊。”
叶奚青看着被端来的一大碗饭,虽然是物质不丰的古代,官宦人家的饭食,当然和外面的平头百姓不一样,赵婆并未阳奉阴违,这碗饭看着非常可口。但叶奚青实在太疲惫了,连升起食欲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撑在墙上,不疾不徐道:
“谢谢你,赵婆,你和那个姓钱的不一样,如果我爬出泥坑,一定不会忘记你这份好心。”
赵婆的眼睛稍微亮了一些。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片地里,长不出两苗,她和钱婆充其量是一个明着坏,一个暗着坏,完全谈不上谁更好心。但就算再坏的人,看自己也挺善良的,不会有人真心觉得自己坏,也不会觉得在别人眼里,自己是个坏人。
人是会美化自己的,叶奚青这么一说,赵婆立刻产生了自己确实很“善良”,并有"一饭之恩"的感觉。
施恩是一种高级投资,很难有人拒绝从天上掉下来的施恩机会,尤其似乎是一只潜力股。
赵婆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真诚起来:“姑娘哪里话,人心都是肉长的,看你如此,老婆子如何不心疼啊!”
“只是上面时时吩咐,老婆子一个下人,也没有办法,姑娘,你可千万体谅老奴啊!”
叶奚青靠在墙上,似乎有些伤心。
“我命如此,怨不得他人,可是让我扔在这里,我又如何……”她仿佛经历生死,想通了一切,看向赵婆,眼里带着狠劲:“赵婆,就算是为娼为妓,为奴为婢,我总也要爬起来的!不然愧对爹娘,生我此身!”
“对我好的,我会记在心里,对我不好的,我也不会白白被欺负了去!”“赵婆你等着,若我发达,自然有你的后福,至于另一位…”门外瞬间响起了一些动静。
叶奚青因此停下了话头,和赵婆一起看向门外。须臾,脸上露出冷笑。
赵婆正听得眼睛越来越亮,察觉门外的动静,也发现了什么。满脸堆笑,安慰叶奚青:“姑娘放宽心,请先用饭,老婆子要忙一些别的事。”
叶奚青闭着眼点头,没发表意见。
赵婆恭敬地退出去,拐到墙角,一把拽住偷听的钱婆,没好气地质问:“你干什么!”
钱婆:…
说是不在意,又怎能真不在意,“关娴枝"的变化,也太吓人了!但让她承认,又十分丢面,钱婆拉不下脸,赵婆便冷哼一声:“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早跟你说了,人家毕竟是大家千金,拔下一根腿毛,都比咱们腿粗,要给自己留点后路。”钱婆立刻跳脚:“你哪里说了!平素可是你主意最多!我真要把你做的事说出来,不知道那个蠢小姐,还觉不觉得你”“嘘!"赵婆恨不得闭住她的嘴。
“你把我抖搂出来有什么好处,咱们两个留一个,还能有个求情的,一起抱着膀往下沉有什么好处!”
“这个落架的小姐,如今看来,真的不一般啊,她有这份心智,真就像她说的,卖去教坊司都能出头,更何况咱们那位皇帝…钱婆听到这,逾感害怕,不等她说完,就死命抓住她。“那怎么办!我可跟你说,咱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死也会把你拽下去的!”
赵婆一把拂掉她的手,啐了一口:“看把你吓的,又没怎么着,咱们也不是无缘无故折腾她,冤有头债有主,也怪不到咱们身上。”“更何况昨天还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小家雀,哪能一夜之间就变老鹰了,听她嘴上说得厉害,真对你做什么了吗,嗯?”听到这,钱婆终于放松下来:“你是说她在虚张声势,那我……赵婆顿时恨不得给她那个猪脑子一下:“我是说她嘴上说得厉害,不一定真把你恨到骨子里,没准你对她卖个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