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彻底的疯子。
唐聿礼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变得冷硬:“林笙,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安心留在这里,忘记过去,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否则……”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我不保证孙姨的疗养环境会不会发生变化,也不保证国内会不会有人因为意外而受到伤害,比如,那个总在你身边晃悠的顾医生?”
林笙的心脏猛地一缩,极致的愤怒过后,反而是一种冰冷的麻木。
她不再哭闹,也不再说话,只是用一双充满了恨意和死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唐聿礼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刺,他烦躁滚动了下喉结,冷声道:“你好好冷静想想吧,想通了,随时可以叫我。”
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间,再次将门锁上。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死寂。
林笙瘫坐在地上,望着窗外的夕阳,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同置身冰窟。
夜幕降临,佣人送来晚餐,精致可口,林笙却一口也吃不下去。
她现在与外界彻底失联,甚至连孙蔓的情况都无法确认。
巨大的无助感和对女儿的思念几乎要将她逼疯。
而与此同时,国内早已因为她的消失而变得极其不平静。
周祈年在去林笙公寓的时候,遇到了顾衍,从他口中得知了林笙被带走的事情。
贺景淮那边很快反馈来消息,确认唐聿礼的私人飞机已于前一天深夜飞往瑞士苏黎世。
“瑞士,苏黎世……”周祈年眼中布满红血丝,他立刻就要订最近一班飞往瑞士的机票。
“我和你一起去!”顾衍的语气斩钉截铁,眼神同样焦急万分:“我在瑞士有同学和朋友,或许能提供一些帮助,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周祈年看了他一眼,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嫉妒和隔阂,点了点头。
然而,当他们试图查询唐聿礼在瑞士的具体落脚点时,却遇到了巨大的阻碍。
唐聿礼显然早有准备,名下的房产和信息都被隐藏得极好,一时间难以追踪。
周祈年直接驱车冲到唐氏集团总部,不顾秘书的阻拦:“唐聿礼!你给我滚出来!”
然而,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秘书战战兢兢地告知:“周先生,唐总他近期都在海外分部视察工作,具体行程我们也不清楚……”
“海外分部?”周祈年目光很沉的质问。
秘书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唐总的行程是高度保密的……”
线索在这里中断了。
顾衍看出他紧绷的情绪,及时劝说:“冷静一点,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他们在瑞士的具体位置,我已经托我在瑞士的朋友帮忙打听了,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我们!”
周祈年胸口剧烈起伏,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慌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知道顾衍说得对,但他无法冷静,每多过一秒,林笙就多在唐聿礼那个疯子身边多待一秒!
会发生什么,他根本不敢想象!
而在瑞士那栋冰冷的别墅里,林笙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唐聿礼再次来到她的房间,看到她依旧维持着昨晚的姿势坐在地上,面前的食物一动未动,脸色苍白得吓人,只有那双眼睛,依旧带着不屈的恨意看着他。
唐聿礼的眉头狠狠皱起:“你就打算这样折磨自己?”
林笙不理他,甚至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唐聿礼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试图缓和气氛:“今天天气很好,我带你出去走走,熟悉一下环境,这里的雪景很美……”
“我要见我妈。”林笙终于开口,声音很哑却异常平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现在就要去见,否则,你得到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唐聿礼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你威胁我?”
林笙缓缓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可以试试看,唐聿礼,除非你二十四小时绑着我,要不然,我总有办法。”
她眼中的死志和决绝不像作假。
唐聿礼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林笙外柔内刚,把她逼急了,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漫长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最终,唐聿礼妥协了。
他不敢冒这个险。
“可以。”唐聿礼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睛,语气不变:“我带你去见她,但如果你敢耍任何花样,或者试图做傻事,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别再想见到她第二面。”
林笙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久坐和虚弱,身体微微晃了晃,但她很快稳住了,眼神依旧冰冷而坚定。
一场暂时的妥协,背后是更加汹涌的暗流和对峙。
唐聿礼带着林笙,坐车前往孙蔓所在的疗养院。
车子行驶在通往疗养院的盘山公路上,一侧是覆盖着皑皑白雪松林点缀的山坡,另一侧则是陡峭的悬崖,下方是蜿蜒的河流和远处的小镇风光。
景色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