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周祈年眼中的就是一辆黑色宾利的尾灯迅速消失在车道拐角,快得来不及看清车牌。
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空茫刹那间将他笼罩。
他停下脚步,眉头锁得更紧,心口莫名多了几分慌意。
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
还是错觉?
可那里空荡荡的,只有其他车辆和稀疏的行人,没有林笙的任何身影。
车内,是另一番窒息景象。
“放开我!唐聿礼你这个混蛋!他就在那里!你让我下车!”
林笙用力捶打着车窗,哭喊着,之前所有的冷静和伪装在见到周祈年的那一刹那彻底崩溃。
唐聿礼的脸色阴沉的愈发厉害,他一把将癫狂的林笙拽回来,死死按在座椅上,眼神里是骇人的风暴:“看见了吗?林笙!这就是现实!他救不了你!谁也救不了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的声音冷的没有任何情绪,狠狠扎进林笙的心里。
“这个孩子,必须消失!今天下午就做手术!然后,我们会立刻举行婚礼,你最好乖乖配合,别再考验我的耐心!”
林笙被他完全束缚,挣扎不了半分,只能失神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异国街景,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
希望曾如此接近,却又在指尖破碎得如此彻底。
而医院门口,周祈年站在原地良久,那种强烈的不安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的心脏,挥之不去。
他错过了什么?
他一定错过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这种认知让他焦灼万分,他立刻快速走向医院的咨询台,他必须用更直接的方式,立刻查询今天所有的就诊记录。
医院咨询台前,周祈年强压下心头的焦灼,用流利的德语急切地向护士描述着林笙的特征:“你有没有看到一位女士,亚洲人,很瘦,皮肤很白,非常漂亮,黑色长发,她可能今天上午来过,姓林……”
值班的护士看着眼前这个英俊却难掩憔悴焦急的男人,努力在记忆中搜索。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边操作电脑一边说:“哦,我想起来了,是有一位林小姐,大概一个多小时前来的,但脸色很苍白,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陪同她的是一位很高大英俊的先生,他们好像很匆忙,检查完很快就离开了。”
巨大的震惊和更深的担忧席卷了他。
他立刻追问:“他们离开多久了?往哪个方向走了?”
护士看了看时间:“走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钟吧,往小镇外的方向去了,具体去哪就不清楚了。”
不到二十分钟!
周祈年脑海中瞬间闪过刚才在医院门口与他擦肩而过的那辆疾驰而去的黑色宾利尾灯!
那股强烈的不安感此刻变成了尖锐的警铃!
他错过了!
他刚才真的和她擦肩而过!
“谢谢!”周祈年再也顾不上多说,转身就像冲出了医院大厅。
他快速启动车子,朝着护士说的小镇外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的心狂跳着,既有终于找到明确线索的激动,更有对林笙处境的极度恐惧。
周祈年不敢细想,只能将油门踩的更深。
宾利车厢内,气氛降到了冰点。
林笙被唐聿礼死死按在座椅上,之前的挣扎耗尽了她的力气,只剩下无声的眼泪不断滑落。
她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如同死灰。
周祈年的身影只是一闪而过,希望的火苗刚燃起就被无情掐灭。
唐聿礼看着她这副绝望的样子,心中的怒气并未平息,反而更添烦躁。
他冷着脸,对司机吩咐:“开快点,回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专注开车的司机忽然有些紧张地瞥了一眼后视镜,开口道:“唐先生,后面有辆车,速度很快,好像……想超车。”
这句话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引起了唐聿礼和林笙的反应。
唐聿礼猛地回头,透过后车窗,果然看到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正紧紧追在他们的车后,试图寻找机会超车!
虽然看不清车里的人,但那种紧追不舍的架势,应该除了周祈年不会再有别人。
而林笙几乎在司机话音落下的瞬间,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她猛地坐直身体,扒着座椅靠背,努力向后望去——
原本死寂的眼眸中,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和前所未有的希望!
唐聿礼也看清了后面车里那个模糊却熟悉的身影,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难看!
他没想到周祈年竟然真的能这么快精准地追上来!
“甩掉他!”唐聿礼对司机厉声命令,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司机应声,猛踩油门,宾利车加速向前冲去,在蜿蜒的山路上疯狂疾驰。
后面的车子也立刻加速,紧追不舍,两辆车不断上演着惊心动魄的追逐。
林笙看着后面那辆越来越近的车,巨大的勇气和决绝瞬间充满了她的胸膛!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