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酸涩难言。
她对他,有怨,有怕,但此刻,更多的是一种物是人非的悲凉和一丝无法硬起心肠的无奈。
就在这时,林笙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晓晓打来的,说诊所来了个急诊的病人,情况有点急。
林笙立刻站起身:“诊所有点急事,我得先回去了。”
“我送你!”唐聿礼也连忙站起来,眼角的泪痕还未干。
“不用了,很近。”林笙摇摇头,拿起包准备离开。
唐聿礼看着她决意离去的背影,积压了多日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失控。
他猛地追出咖啡厅,在飘雪的夜色中,从后面紧紧抱住了林笙!
他的手臂箍得很紧,身体因为激动和寒冷而剧烈颤抖,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林笙的围巾上,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崩溃和卑微:“笙笙别走!求你别再推开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只做你的哥哥,我发誓!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照顾你和孩子……别不要我……笙笙……”
他哭得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在这一刻都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无助和祈求。
林笙被他紧紧抱着,感受着他滚烫的眼泪和身体的颤抖,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哭诉,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雪花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周围是匆匆归家的行人和车辆鸣笛声,而他们仿佛被隔绝在了一个只有悲伤和赎罪的世界里。
她仰起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眼眶也终于忍不住湿润了。
恨吗?似乎淡了。
怨吗?也被这冰凉的雪和滚烫的泪冲刷得模糊。
剩下的,只有一片沉重的,无可奈何的悲悯。
她和他,终究是被命运的洪流冲散,又以一种如此荒诞和伤痕累累的方式,再次被卷到了一起。
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她不知道。
但此刻,听着身后这个男人哭得像个孩子般的无助,她心里清楚,有些羁绊,或许这辈子,都无法真正彻底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