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不会吃醋吧?”傅兰亭脸色僵了一下,挪开些距离,他没有回答江照月,反而先看了眼连月清,声音冷漠急促:“连月掌教,记得把答应的东西送到云渺仙宗。还有,不要多嘴说你不该知道的事。”
他抓起江照月的肩膀消失不见。
连月清从始至终眼神平淡无波,直到他们离开之后,他才看向杨雪澜:“她让你交给我的东西,是什么?”
杨雪澜还沉寂在刚刚偷听八卦的氛围里,陡然听见他的声音,吓得颤了一下,才飞快把江照月交给她的木盒子奉上,恭敬道:“掌教,这便是江师妹让我转交给您的东西。”
连月清接过盒子,并没有打开,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某一瞬,他眼眸跳了一下,带些无言将之收起。
杨雪澜有些可惜,她其实挺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江师妹这样的人物送的东西肯定不凡,可惜掌教没打开。
另一边,傅兰亭带着江照月回了启灵仙宗。她现在入魔之姿,容易被人误会,虽然江照月自己不在乎,但作为长辈的傅兰亭,还是多考虑了几分。
同林泊州传讯了几句说明情况,他便带她回到他自己的崇华殿。两人落地,傅兰亭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她猛得扑到金檀木的王座上。江照月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眼神一寸一寸描绘,她坐在他腿上,指尖点在他胸膛。
女子笑意生辉,即便是赤红着眼,满身血污也阻挡不住她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心生沉醉。
“师叔。”
江照月俯下身,面孔悬在他眼前,那双眼里只有他。“你帮我吧,好不好,我就不找姜师兄了,你看,你这样急着回来,难道不是你也想吗?你迫不及待了对吗?”
傅兰亭怔了一瞬,旋即挪开视线,他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无论怎么样,你都是林泊州的弟子。”
这是他心中始终跨不去的坎。
战力无双的启灵掌教,百战百胜,却战胜不了心中的伦理道德。他对江照月的好,他做的每一件事,其实都找了说服自己的借口,在感情方面,他和姜栖影一样,都是一片白纸。
在傅兰亭心中,江照月是小辈,她可以行差踏错、可以不成熟不稳重、可以一朝误入歧途、可以来日再改过自新,但他不行。他不是孩子,他执掌一方,历经无数,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有些错江照月可以犯,他不能。
傅兰亭没法原谅自己。
他对她心动,本来就已经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江照月在月魂坛那段时间,他甚至想过,也许他应该成全她和姜栖影。从前阻止,是因为他对江照月不喜,对她有偏见,认为她不是良配,配不上姜栖影的天赋和心性。
但如果这一切认知颠倒,他还有必要阻止吗?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与′为弟子着想′已经毫无关系。只是私欲,是他自己的心在蠢蠢欲动。
但这是不对的。
不对的事,本该拨乱反正,在它还没有酿成太大的后果之前。他眼里情绪起伏,最后又全都隐忍下去。
傅兰亭扶住江照月的肩膀,将她从自己身上扶起。他半垂着眼眸,一片令人难捱的寂静中,他声音低沉缓慢:“是我错了。”他抬眸看她。
“这几日,是我的错,你之前说我们从今往后只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我不该同你说那些话,我应该遵守这条规则。”傅兰亭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他的表情很诚恳,甚至有一份长辈的关爱:“江照月,你的人生还很长,也许你现在觉得刺激,觉得好玩,可是等你长大、成熟、稳重之后,你会后悔今日所作所为。”“后悔与我纠缠不清,后悔因我毁了你的人生。”“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这是你的人生,不要这样随便地过。”他说话的时候,眼里没有一丁点冷漠,这已是他最温和的时刻,便是教导姜栖影时,傅兰亭也没有这么认真过。
然而江照月只是看着他的嘴,张开又合拢,合拢又张开。红润的唇瓣下是白雪的牙齿和带点濡湿的舌头。她盯着师叔的嘴看了一会儿,直到他这段漫长的说教结束。她什么也没有回答。
只是沉默地从傅兰亭身上起来,走到一旁。傅兰亭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以为她想通了,才想说话,就看到江照月指尖一划。
没有任何预兆,她甚至都没有一件一件地脱下,层层叠叠的衣裙便被划开,落于她脚下。
她背对着傅兰亭,就站在他身边,慢条斯理地从纳戒中取出清水。江照月言语清晰、语调干脆,一边擦洗身上的血污,一边缓慢说道:“忘了,先洗一下,你等我。”
傅兰亭”
掌教大人愣了一息,这才耳尖发红迅速转过身去。犹如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身后水渍淅淅沥沥,他闭了闭眼,有些咬牙:“我方才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江照月甚至还捡重点给他重复了几句:“我人生还很长,以后会后悔,不能随便。″
重复完之后她轻笑一下,笑声中带着一丝肆意。“师叔,你想得真多,我只是想睡你,你就想到了以后。你看看你这个人,让你心甘情愿你总是不乐意,强迫你,你就开心了,喜欢这种你直接说,那种大道理讲给姜栖影听,我又不是你弟子。”不等傅兰亭的回答,她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