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他反应过来了。
“你又给我下药了?”
茶水味道有点怪,这让他想起了上一次的事。江照月却勾起一丝笑,语气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她抬起头来,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以一种明明仰视却又带些审视意味的目光看他,唇边的笑意味深长。
“你确定是我下的药?”
洛怀阴目光突然躲闪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垂下眸子,手掌覆上胸口,感觉到自己的心心跳很快,他放软声音,再用侧脸对她:“怎么都好,只要师妹喜欢就好。”
江照月勾起那茶壶,又取了只空杯子倒了一杯。橙红的茶水从壶口流淌而出,化作细线流入杯中。她端起那杯茶放在鼻间轻嗅了一下。
“好茶。”
但她没有品尝,又放下了杯子。
而她面前的洛怀阴已经脸颊发烫,呼吸也快了不少,他按捺住自己的气息,伸手拔下了束发的簪子。
满头青丝流泻而下,披满了他的肩头。
倒的确给他增添了几分清冷脆弱的姿态。
簪子被随意丢在了地上,磕出一声轻响。
洛怀阴俯下身子,靠近过来,那些流泻的青丝便如一道柔顺的帘幕,将两个人笼罩在一起。
他双手捧起江照月的脸颊,呼吸喷洒在她脸侧,连声音都透出了一丝灼热。“师妹。”
洛怀阴看着她的双眼,许是第一次如此诚恳不加掩饰。他带着几分无奈和涌动的热气。
“我的确在茶水中下了药,我怕自己没有这个勇气。”“你总是看着那师徒两,他们有什么好呢,若只是色授魂与,你看看我……说到这里,他终于连眼眸都染上了些许赤色。“我们是同宗之人,我不比他们颜色差,我也不会总囔囔着要你负责什么的,修者志在四方,你本来就该是自由的。”若说前面是演的,这句话倒是他的真心。
他觉得江照月和他是一样的。
他们有一样的志向,有一样的目标,一样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彼此争斗,又惺惺相惜,这样不就够了吗?为什么还要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来影响她那些外来者,总想着用情爱束缚她,但他们这样的人,怎能被情爱束缚?他们才是一样的啊。
姜栖影生来天赋冠绝当代,一开始就是傅兰亭看好的继任者,他懂千辛万苦历经千难万阻才能走向那个位置的艰难吗?傅兰亭高高在上,执掌权柄多年,还记得弱小时如何苟且偷生吗?楚今河就更不用说了,他根本就是在江照月的庇佑下长大的。在洛怀阴看来,这些人都不明白所谓情爱,与野心、大道相比什么都不是。他们自己堕落也就算了,还要拉上江照月一起沉沦,勾引她沉于美色。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江照月只是喜欢他们的颜色,那他也可以代为效劳。他想让她知道,有些东西尝过了,就会发现不过如此。他的百转千回江照月不知是否看懂。
但此时此刻,她仰头看他,青葱般的指尖勾起他一缕头发,洛怀阴看到她那双漂亮地像落满星星的眼眸里陡然浮出一抹笑意。她的声音温软道:“想取代姜师兄和师叔,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呢,洛师兄,你能为我做什么呢?”
从始至终,她的眼眸都那么清明,但洛怀阴却因为她这句话呼吸急促,他喉间吞咽了一口,才道:“他们能做什么,我自然也能。”“可到底是不一样的呀。”
江照月拿指尖隔着薄薄的纱衣戳了戳他的胸口,十分无辜的模样,但她的眼里都是笑,很明显是故意的。
“你这里,没有师叔的舒服。”
洛怀阴低头看了眼,耳垂红得能滴血,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可以练。”“那你先证明一下你的诚意不比他们差。”江照月收回手指,改用掌将他推远了些。
然后她身躯往后,依然倚靠在椅背上,只余漫不经心的目光看他:“你做给我看吧。”
“什么?”
洛怀阴先是一怔,过了好几息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嘴唇蠕动,到底没能说出一个好'字。
江照月也不急,只面带笑容看他,等着他继续。而洛怀阴在半响的僵住之后,突然有些咬牙道:“姜栖影……私底下就是这么勾引你的?他好歹也是启灵仙宗的第一天骄,这样无耻下作的事他也做得出来,真是人面兽心。”
骂完姜栖影,他又闭了闭眼,面露些许恳求之色:“换一件……师妹,这也大……”
再怎么学了道,那也只是手段,不可能让人的性子在一息之间彻底天翻地覆。
要他当着江照月的面做这种事情,他实在做不到,不是他轻易放弃,而是人的羞耻心不可能一瞬打破。
哪怕是如今已可以面不改色的掌教大人,刚开始时,也经历了激烈的心理挣扎。
江照月也不恼,只是悠悠道:“原来你是哄我的。”“我不是!我没哄你。”
洛怀阴心一横,把身上的外衣全撕下来了,只剩下那一套特殊的衣服。他在江照月面前蹲下,仰头看她,那是一个容易让人产生掌控感的角度。“师妹至少要让我缓一缓,你知道的,我不是他们那样随便的人,我是真心想让师妹开心,只恨我没有那样的手段,可是求师妹别嫌弃我。”见江照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