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喜欢,还称不上爱,更何况略逊一筹的林泊州。
然而江照月却只用诧异目光看他,眼里没有一点暖昧缠绵的情愫。她的语气正常地不像是她在说话。
“你有病吧,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人爱你不代表没人爱我师尊,什么一样不一样的,你怎么能和我师尊比?”连月清面上的笑陡然僵住,差点连挪移的身影也停在了空间缝隙中。见惯了江照月放浪形骸的话,这一句,他却反而觉得难听了。沉静了半响,江照月才听见他问:“所以你对你师尊…是真心的?”“?〃
这次是江照月带些疑惑看他。
她坦然道:“我从小就在师尊身边长大,我们之间一直都很亲近,你问我真心?怎么你没师尊吗?”
连月清没有回答,依然沉默了一会儿,“我只是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话音未落,他又勾出一丝轻笑,意味不明:“你竞然也会有真心。”不等江照月再说什么,他盯着她的眼睛,唇边弧度加深:“你这样在乎你的师尊,若我说以后传讯时你再同我要好处,我便告诉你师尊,你会如何?”“那就不要。”
江照月回得简单,甚至是罕见的妥协语句。可连月清唇边的弧度反而平了。
发现了软肋,明明该乘胜追击,夺取更多的利益,但他却不知为何,反而没了这个心情。
他并不感到开心,甚至还有一些不爽。
只是这感觉细微,分辨不出来源。
不知是妥协来得太容易让人没了征服感,还是不悦于明明是同一种人,江照月竞然有真心。
又或是纯粹的不爽、不甘。
毕竟她连傅兰亭都能给几分喜欢,时时哄两句,更别说所谓真心,但面对他时,只有纯粹的交易。
人在面对这种区别对待时,不悦是本能。
只是通常情况下,不在乎的人做什么都无所谓,但他却感觉到不舒服,而明明他和江照月之间只有纯粹的利益往来。不知是不是那颗′痴情蛊'的原因,牵扯到他的情绪,连月清神色未变,心中却已掠过千丝万缕。
他扫过江照月平静甚至带笑的面孔,突然就觉得也许他该认真想个办法把那颗蛊弄出来,而不是像之前一样觉得无用就无所谓。因着这样的心情,沉默伴随了一路,直到快回到云渺仙宗时,连月清才再次开囗。
“最近你师尊应该会看你看得比较紧,有事记得寻个隐秘的地方再传讯。”“嗯,再说。”
江照月毫不在乎敷衍了他一句,落地后便头也不回地往云渺仙宗赶,大概是想赶在林泊州回来之前到。
甚至于没有再回头看一眼他。
于是极月掌教之前那点子看傅兰亭的幸灾乐祸突然就失去了本有的愉悦。他皱着眉头按了按手腕上异物凸起的地方,把心中那一点微弱的异样压下,心绪慢慢平复下来,直到江照月的身影远去不见,许久,他无声无息消失于原地。
云渺仙宗这边,得益于江照月几次的催促,她赶在林泊州之前,早一刻钟回来,而师尊一回来就来找她了。
林泊州神色黯然,也没说话,上来就把香香软软的弟子往怀里一抱,然后寻了个地方默默依偎,仿佛舔舐伤口。
江照月在他怀里待了好一会儿,都要被他怀里熟悉的味道催得睡着了,才听他低低开囗。
师尊的声音有明显的低落。
“小宝,我好伤心。”
他和傅兰亭性子不一样,心里有什么事情,也时常会同她说。此刻也是如此。
林泊州并不忌讳于向弟子寻求安慰,师尊的威严会被消磨,他如同和自己的孩子倾诉,又像同友人寻求答案。
他方才和傅兰亭说得那样决绝,此刻却搂着江照月,声音低低地,语气悲伤,一点一点地说:“我和傅兰亭相识两百多年,不知多少次同生共死,卑微时,千夫所指我也能为他而战,可他明明知道这是背叛,却说不悔。”说到这里停了停,他才继续:“人怎么能有如此多面,善恶混淆,让人分不出爱恨。”
他把脸靠在弟子的肩上,轻轻枕着,呼吸很浅。江照月没有感觉到湿润的触感,却感觉到了他真实的心伤。她宽慰地拍了拍师尊的后背,用那种亲近又依赖的声音说道:“师尊不要伤心,人就是这样的呀,世上极致的爱和极致的恨都是少数,大多都是这样混杂不清,才让人痛苦,可是我们不必为这些困扰,因为你爱时是真的,那恨便也无所谓了,并不因为恨,爱便虚假。”她的话林泊州何尝不知道,只是人有七情六欲,便总难逃被这些影响。他在弟子纤细的肩膀上依靠了会儿,终于抬起头来,只是看她的目光还有愧疚。
“可师尊对不起小宝,我本应该杀了他,就算杀不了,也该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他对傅兰亭,终究是留情了。
江照月便叹道:“其实是我喜欢师叔。”
“那不一样。”
林泊州神色认真起来:“你以前没见过他,骤然相见,觉得他身份高,实力强,长得也还不错,少女艾慕是很正常的事,但他从前见过你许多次,他看着你长大,他是你的长辈,怎么还能生出这样的心思?”晚辈行差踏错,身为长辈就该纠正,而不是放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