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莲正在懊悔自己在皇帝威势下直接下车了都没有护着姑娘,骤然被叫上去更是胆战心惊,一见漪容闭着眼睛躺在皇帝膝盖上,瞪大了眼睛。
皇帝看着漪容的脸,问道:“她有隐疾?”
派去调查的人说她自小游山玩水,身子比寻常女子强健一些。
睡莲老实答道:“回......回陛下的话,我家少......我家姑娘没有隐疾。”
她看向昏迷的漪容,姑娘早上束胸就是艰难束好的,又束缚了大半日,估摸是闷晕了。
可这是万万不能对皇帝说的。
皇帝轻拍漪容的脸,头也没抬继续问:“她之前可有莫名晕厥?”
“回陛下的话,我家姑娘不曾晕厥过。”
皇帝抬眼,命令道:“停车,开门。”
车夫早已换成皇帝的禁卫,闻言平稳地停下车,打开车门。皇帝抱着漪容下了马车,单手抱着她放到马上随即翻身上马,向行宫的方向赶去。
还没到行宫,皇帝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的披帛原本一直遮掩在胸前,眼下随风飘荡,皇帝再不顾忌也不能在众宫人禁卫面前摸怀中女人的胸口,一骑绝尘到了太和行宫前。
宫殿巍峨,玉阶彤庭,早早得了吩咐的宫人在宫门前跪迎。
皇帝沉着脸大步向前,一路走过重重绿树遮蔽的宫道,到了正殿前,程冶抱拳回禀道:“陛下,行宫的太医已经候在内殿了。”
“先退下。”
皇帝抱着漪容进了内殿,将她放在床榻上,大手一挥,候立的宫娥内监都无声退下了。
她闭着双目,几缕细碎的鬓发贴着苍白的脸,轻纱领口露出一截雪白粉颈,乌压压的头发压在耳边。
他垂下床帐,解开漪容的上衫,果然衣内有块多余的粉紫色绸巾紧紧包裹着她。昏过去的人在他手中任由摆弄,皇帝微微挑眉,她为何束胸?
皇帝全然不知漪容早上入宫的事,犹豫一瞬就解下束缚,两团盈盈粉雪颤了颤,小缀珊瑚。
他鼻腔一热。
皇帝闭了闭眼,生平头一回见此光景,他忍住流鼻血的冲动,别过脸,喘了几口粗气。
“陛下,您可还要传太医?”
“都退下。”
皇帝垂眼,语气严厉。
他略通脉息,伸出两指给漪容把脉,没发觉有任何毛病,倒是气息比常人微弱一些。皇帝定定地看了片刻,平放手掌按压她的心口,来回几下,她气息才平缓顺畅。
香肤柔泽,在他手中散着淡淡幽香。
漪容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话,又有只手在胸口处,道:“澄郎,别闹了......”
她伸出一只手推他。
心口的重压消失了,她缓缓睁开眼,皇帝面沉如水,双眼紧紧盯着自己,漪容“啊”的惊呼一声,下意识双手阖在胸前遮掩。
她愣了半晌反应过来,不住往后瑟缩,目光瞥到身边自己的衣衫,飞快披在身前,浑身颤抖地看向皇帝。
和前几次皇帝的温和平静不同,他似乎是生气了。漪容垂眼一看,只能勉强遮住,心下愈发绝望。
“崔澄经常这般对你?”
漪容心跳如擂鼓,真不明白他为何能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她不敢惹怒皇帝,又压不住脾性:“回陛下的话,臣妇十六岁就嫁给夫君,夫妻人伦乃是周礼,自然是常有的事。”
皇帝喉咙一动,淡淡道:“你就不怕朕杀了崔澄?”
闻言,漪容的神色僵住了。
皇帝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你听话,识趣些。”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漪容脑中蓦然想起这句话,在她小时,父亲曾经背着手感叹过。
她想起那些父亲门下废寝忘食读书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的学士,想起像裴家姐妹那样的好姑娘在被人提起是皇后人选时那无上荣耀的语气。
什么听话识趣。
皇帝不光要强占她的身子,还要她高高兴兴露出笑脸相迎。
漪容心思一动,转了转眼珠,娇声问道:“陛下既然喜欢臣妇,为何前段时日对臣妇置之不理?”
“朕有正事。”皇帝简略道,他自幼就鄙视为色所迷懈怠朝政还将过错推脱给内帷的昏君,有正事忙碌时顾不上去找她。
“你不用怕,朕会命谯国公府安排你与崔澄和离,届时给你父亲追封一个官职,让你母亲陪你在京城安置,朕再礼聘你入宫。”
皇帝含笑道:“你觉得如何?”
漪容听他已经安排好,面上笑盈盈道:“陛下抬爱,但臣妇夫君如今在羽林卫中只任职了一个从四品的郎将,希望陛下能看在我的情面上能提拔一二,还有我的......”
她原本仗着皇帝不像是滥杀的性子才敢故意提崔澄,但一看皇帝的脸色,讷讷停住了话头。
皇帝漆黑的眼珠直直看着她。
初见汉水游女般的清丽佳人,骤然浑浊起来。
他冷笑道:“崔澄原本的官职也是靠崔氏得来的吧?”
漪容抿抿唇,后悔极了,不该提起崔澄的!早知还是另想办法周旋了,现下或许让皇帝减少了对她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