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过度放纵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着凉了。
昨晚的那点炽热尚未散尽,此刻都化作喉间灼烧般的痒意。
“咳——”
一声轻咳带着几分不正常的低沉沙哑,她伸手去够手边那杯温水。
会议室骤然安静。
原本剑拔弩张的主管们齐齐噤声,没人敢再说话。
在他们眼中,祝总这声轻咳分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微蹙的柳眉,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颊,还有指节不耐烦敲击桌面的节奏,分明是即将发怒的前兆。
本来就头昏脑胀,现在两个部门主管在她面前因为方案的分歧点争不下个高低,
祝禧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昨夜的后遗症此刻正肆虐着她的神经。
她抿了口温水,冰凉的杯壁贴上发烫的指尖。
电子钟的红色数字跳动着:10:30。
“今天就这样吧。”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会议解散,其他人从会议室离开。
助理唐可轻手轻脚地整理好文件,走到祝禧身边时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极低:“祝总,佟经理...佟政在会客室等您。”
骨瓷杯在祝禧指尖微微一滞,水面荡起细微的涟漪。她说道:“知道了,让他等会儿。”
唐可悄悄看向祝禧,好在没看见什么特别不悦的情绪,只是眼睑下方有一抹淡淡的青影,大约是这些天连日加班留下的痕迹。
盛欢彤大闹公司那天他们都在场,个人私事在公司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在背后说闲话。
祝总连着两三天加班到深夜,走得也最晚,看似正常,实际上恐怕也是不想被这些闲言碎语乱了心神吧。
想到他做的那些对不起祝总的事,唐可面对佟政也没什么好语气。
“请吧。”
佟政走进办公室,原本俊秀的眉眼此时暗淡憔悴许多,看见她桌上仍放着的那盆君子兰,眸色低落地开口:“阿祝。”
“还是叫我祝总吧。”
佟政更是眼神一黯。“祝总。”
佟政比她小五岁,但从来不叫她姐,说不想跟祝禧生疏。
他跟祝禧同校,成绩优秀,长的也好,大四的时候在校庆上作为学生代表演讲,而祝禧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他。
在祝禧印象里佟政一直温和内敛。
但实际上什么样,她竟然一点也不了解。
“找我什么事?”
祝禧打开邮箱把积攒的邮件一一回复了,感受到她的漠视,佟政一口气将话说完:
“我来递辞呈。”
“当初是你把我选进公司的,亲手交给你,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她看向佟政递上来的辞职信,“森乾给了你什么条件?”
盛欢彤能忍三年未必忍不了这么一两天,他很快就要升职,就算她真怕佟政一不小心跟她结了婚,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站出来,除非对他来说有了更好的选择。
“我不会去森乾。”
“就算再混蛋……我也不会在这上面背叛你。”
佟政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掌心,明显也感觉到这句话的苍白力度,抿了下嘴角:
“还有这个。”
“昨晚退还东西,把这个落下了。”
一枚素色戒指,内侧纹着她的名字。
“佟政。”
离开办公室之前祝禧忽然叫住他,佟政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
女人语气平静:“你喜欢过我吗?”
空气中沉默良久。
“抱歉。”
门应声合上,直到那个人的身影走远,祝禧眼底闪过一丝怅然。
谈了三年,最后跟她说抱歉。不是抱歉背叛了她,是抱歉从来没爱过她。
一时间不知道是他好笑还是自己好笑。
祝禧看向桌上那枚落寞的戒指,下意识摸了下右手的无名指,这两天忙昏了头,戒指什么时候丢了竟然都不记得。
估计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自己横刀夺爱这么多年,差点酿成大错,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昨晚着了凉,再加上这几天开始剧烈降温,昼夜温差,一感冒后劲就很大。
下午头痛难忍的时候祝禧正打算呼唐可去买点药。
唐可率先敲门进来道:
“祝总,钱董来公司了。”
祝禧走出办公室,后脚刚走员工们的视线都跟长了脚似的,伸长了脖子顺着那道背影目送离开。
佟政上午刚从祝总办公室出来,也没传出任何争执吵闹,后脚钱董就来了。
钱董这些年和祝总之间也有很多的不可言说,力排众议将她步步提拔上来,现在又是几乎将公司完全放权给她,纵使能力再强,非亲非故的,那关系怎么说都不清白。
现在突然被员工爆出跟下属的关系,甚至疑似第三者插足。
只能说贵圈真乱。
“叮——”
电梯门打开,祝禧走向董事长室,秘书朝她点头然后退身替她拉开玻璃门。
坐在皮椅上的中年男人,手里握着底座镶钻的喷壶给桌上那颗鲜嫩精神的发财树浇水,粗短微胖的身形裹在昂贵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