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还在网上看材料。
应清风说她家里有一些不要的帘子,也能拿来用。几个人吃完也没撤盘,而是围着餐桌聊天,外婆追的短剧,正好应清风也在追,两人还聊得热火朝天。
屋内热闹十足,屋外的大白牛站在堆叠的烟花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能等到太晚才放烟花,免得吵人睡觉。夜里八点半,把这几箱烟花摆好,我点燃了第一朵。花火炸开的刹那,耀眼而闪亮,坠下的光雨如梦似幻。把这盛放的灿烂,当做是对我今后人生的祝福,
大白牛站在这片光海中,漆黑的眼眸装下了所有的色彩。不过十几分钟的绽放,这几箱大烟花都放完了,喝得微醺的应清风也在我的房间歇息了,外公外婆看完了烟花也早早睡去。我在院子里清扫残留的灰烬,垃圾桶被一只手拿来,我抬头,看着恢复了本体的红孩儿,就如当初他化为人形时的初见,让人感到惊讶,也感到惊艳。“你、摄像头会不会…”
“不会,障眼法挡住了。”
垃圾桶装满了三个袋子,他拿去街边的垃圾站倒掉,这么嚣张的使用人形,这在村里还是头一回。
我时不时就看他一眼,还是那天去游乐园的装扮,看着很俊美很阳光。“是不是还有一些烟花没放。”
“还有一些小的没点,比如仙女棒、小水母之类的。”“都放了吧。”
我给应清风留了几支,就把剩余的拿出来。红孩儿点了一个五角星形状的,就这么拿在手上看它滋滋冒火花。
我也拿出一支,用我这支没点的去触碰他那支燃烧的,然后,等到一并点燃,迸发出的花火更灿烂了。
就这样沉默地把一支支仙女棒给点完了,红孩儿看着分装在另一袋里的,“这不是还有。”
“那是留给小应的,她喝醉了没放,等到明晚给她玩。”“……你确定不给我玩?”
“嗯。”
红孩儿用胳膊撞我一下,如果他现在是原形,就是用牛角撞了。他在一堆燃尽的仙女棒里挑了挑,拿起一支心形的,明明已经没有燃料可以燃了,一簇火光顺着铁丝盘绕而上。
这不是烟花的色彩,而是纯粹的金红色火焰。地上燃尽的仙女棒轻飘飘地飞起,排列组合成了一个卡通牛的头像。“红孩儿,三昧真火不会熄灭,是真的吗?”“差不多。”
“有点好奇。”
“你试试。”
我马上去打了一桶水过来,拿起一支仙女棒就往水桶里浸泡,数了三十声再拿出来,火焰甚至变得更亮了。
不管是用土埋还是吹风或者泼水,三昧真火确实弄不灭,还会越烧越旺。“我信了,真是神奇。”
“再给你放些小烟花。”
随着他指尖抖落,星火如夏日流萤散开。这个时节还能看到那么一两只萤火虫,但远远不如夏季。
看着在掌心浮沉却不触碰到我皮肤的温柔火焰,我挨着他并排坐,“还以为你会用上次情景模拟的障眼法给我看烟花,原来是用三昧真火。”“好看吗。”
“好看,与众不同。冬天的时候,会很暖和吧。”“那可等不到冬天了。”
……哦。”
火光映照在我的瞳孔中,也不觉得灼热或者刺眼,他应该是有意控制了,不会伤到人。
出神地望着三昧真火,他的掌心轻轻覆盖在了我的手背上。刹那间感到心潮涌动,我没有动弹,也没有转过头去看红孩儿,就像被施了定身法。
紧张,又觉得期待,还有些不知所措。
不去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然后手背上微微的压力消失了,转而,我被揉了脑袋。
“你紧张什么。”
他用和平常没差别的冷静语气说话,好像刚刚握手那几十秒只是我的幻觉。掩饰住心里的失落,还有一丝气恼,我盯着地面,“我去睡了。”忽的,一簇火焰落在我的手背,比起刚才的无害,竟是有些烫。我痛得捂住手背,倒也没有被烧坏,只是落下一道烫起的红印。“怎么忽然烫了?刚才还都是温热的。”
“盖章。”
“阿?”
说得好像是接吻盖章似的,刚才有点旖旎的气氛,完全是我想多了。所以我没有再自作多情,坚定道:“睡吧,不玩火了。”“好,晚安。”
“咦,你不回房间吗?虽然小应也在我的房间,我可以给你安排客房的。”“你怎么不把她丢去客房。”
“她喝醉了,要人照看着才好。”
“我不去了,走了。”
“走了?”
红孩儿起身,向着镜子山的方向去。对于我的询问,他只是回头笑了笑。像是有一种莫名的感应,我朝着他追了几步,“红孩儿。”手上的红印有些灼痛,我看着左手,再抬头,前方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我去了二楼的卫生间将左手浸在冷水中,稍微缓解了轻微灼痛后,手背就不疼了。
八月底回来的时候,他还挺黏我的,都是以小牛的样子在房间里和我睡,今晚却一反常态地离开了。
心中隐约有些猜想,却又不敢肯定。
我回了房间,床上的应清风睡得香甜。微醺时睡觉最是舒坦,希望她有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