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声线像寒风。
文殊只是面上冷静,这句凡人的身体不知道有多敏感,此刻他体会到的七情六欲是:刺激而羞耻,羞耻又渴望。
这个凡人的身体很奇怪。
晋娇皎仰着头,挑了挑眉。
“靠近一点。”
文殊觉得这样近的距离他不舒服。
他半跪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但他还是像个听话的小孩,照做了。
半垂后颈,又靠得更近了一点。
这个距离,耳侧。
耳垂被女孩的呼吸捧着,轻轻颤了颤脊背。
“我知道……”
晋娇皎的声音有点小,他俯身又靠近了一点。
这次一个字,一个字都灌了进来。
“您很享受……”
“羞耻与愉快是不是让你矜持又放荡。”
眉头那颗禁滞的朱砂先露出让文殊慌乱的心,他甚至来不及在大脑反应一二,耳垂就被滚烫而柔软的触感覆盖。
是的,这个女孩咬住了他的耳垂。
“呜嗷!”
青狮大叫一声,好像很着急,但是它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主人,毕竟他们修大道不能杀生。
但是这一声将文殊从那种酥麻的细流感拉回。
文殊很快从凡人的七情六欲抽出,做势就要将这个凡人“拍飞”!
但,迎接他的是女孩眼疾手快伸出的手,宽大的浴袍混着浴室的湿气,刚才那种强大力量将他最后的神力都遣散。
“砰。”
他的后重重摔倒地板。
与此同时那个攥住他手腕的女孩,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将他的手腕抵到了地板上,难以挣脱。
文殊厌恶潮湿不洁净的水碰到自己皮肤,
他眉头又皱了皱。
“傅老师……”
她半垂下颚,几乎是坐到他腰窝,
俯身将他圈到地板。
透过浴室玻璃透明的天花板,文殊看见了镜子里两人的姿势,像是相拥,又像是强迫,她甚至没有自己高,甚至没有自己强大。
但他就这样被虚弱的被迫臣服了。
“您为什么皱眉……”
娇皎的声音半掺真心半掺惋惜。
她一说话,暧昧呼吸就落到他鼻尖。
文殊偏过脸。
冷冷的:“脏。”
晋娇皎这下表情僵硬,不过只是一瞬。
很快她又恢复自然,轻笑:“脏?”
眼睛转了一下,微微偏头。
像个赤子之心的小孩。
然后俯身逼近这位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您不是就喜欢玩得脏?”
太奇怪了,晋娇皎都惊讶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虽然她本性也不是个傻白甜,她一直知道自己继承了家族那些女性的腹黑、善于伪装,但是没想到说出这句话也会给她带来愉悦。
文殊的眸子像雪那样干净,但一想到那个“脏”字,她就有点较劲:“自己一个人,悄悄的做见不得人的,来满足羞耻、需求。”
“傅老师,您用那样高高在上的躯壳藏了自己食髓知味的灵魂,脏吗?”
她说着,甚至用右手挑了挑他手上包扎的地方。
痒痒的,让文殊蜷缩指节,他悄悄的崩紧脚腕。
“您是不是时刻幻想自己被玩的舒适,一般这个时候您都在想谁?”
“是童宋贞,还是……”
“你梦里幻想的那个人。”
最后几个字,让文殊睁大眼睛。
男人第一次露出冷漠之外的表情,他甚至吃惊……
甚至……
真的像个被拆穿晦暗的小偷。
但是一想,
他又不是傅文殊。
自己又皱了皱眉。
但是失去神力的他比凡人还虚弱,文殊已经开始接纳这个凡人身体,刚刚在浴缸里的“不由自主”,沉溺身体的幻想都表示他开始虚弱要被凡人的记忆吞噬。
要是再没有足够稳定的“信仰”,
他会消弭,彻底成为这个凡人吗?
“与你无关。”
文殊觉得很渴,他本能舔舐了一下唇瓣。
浅棕色的瞳孔在一瞬间诧异又腆畅,舒展长长的睫毛,他视线依旧飘忽。
晋娇皎却像个压中筹码的赌徒。
仰头笑出了声,好像很肆意。
在文殊胎眸露出奇怪眼神的瞬间……
这个女孩像个疯子,总是做些……
他不喜欢的事。
突然。
她低头!
蜻蜓点水般覆上文殊的唇瓣,手腕加大了力气想钳住这个男人。
可是男人就是男人。
文殊即便大脑迟钝,即便虚弱。
他还是上口咬了她一口,血从两人唇瓣渗出……
在晋娇皎离开的瞬间。
他唇齿感受了力量,来自女孩的“信仰”力量,比以往更充斥,更强大。
震惊在这种力量接收的文殊,用舌尖舔舐了一下血。
脑子一片混乱,神力充沛到他僵滞……
文殊抬眸,视线落在晋娇皎的脸上。
她低头看着他,唇瓣还带着血:“傅老师,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