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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待诏暗度鸳枕,胡神医诊脉惊心(1 / 2)

第53章俏待诏暗度鸳枕,胡神医诊脉惊心却说城西门外有个蓖头的待诏,唤做白山,双十年纪。因他蓖头蓖得轻,又会采耳按摩,这一带的行户人家多照顾他的生意。这天,他正在西街李二妈家,银姐儿房里蓖头。在镜中见她星眼半阖,慵妆懒怠,不禁动了性儿,手指顺着脖颈往那杏红肚兜里探,捏捏捻捻的作弄起来。这银姐儿喜他人物俊俏,又有驴大的本钱,每月都要与他修养个几遭。此刻见他孟浪,口里骂道:“没廉耻的狗骨秃!“却是星眼开而又阖,身子软做一滩春水,咬着袖子唧唧哝哝的乱颤。

待两人做完那不尴不尬的事体,银姐儿喘气咻咻,口里嗔道:“贼囚根子,闹起来没个休歇,若是叫我妈瞧见,往后再不叫你进门的啰。”这白山笑嘻嘻系着裤带,“我近日揽了一桩事体,若是作弄成了,就包了你去,看那老虔婆还狗叫个甚么。”

“甚么买卖?这样大的利市?”

白山四顾无人,方凑着耳根热烘烘道:“有人花重金叫我寻个四五月左右的死胎。”

银姐儿咧了咧嘴儿,“好古里古怪的,谁家造孽要这晦气东西?”“人家不叫我说呢!”

“什么机密的话儿啰,我还不待见听!“银姐儿嗤了一声,想着不过又是大户人家后宅的阴私手段,因细想了一回,说道:“你问的倒巧啰!隔壁苟婆子家的宣娘正好揣了崽儿。那家老鸨想寻个憨客赎出去,却是没成。如今正好四个半月,眼见着就要显怀了,不知如今堕了没有。”白山一听喜不自胜,忙忙穿衣要走。银姐儿扯住他袖子,“急着投胎怎的啰?老娘这头发叫你闹的乱蓬蓬的,你要去墨也先给我梳个堕马髻。”白山心系着银子,一面跌脚拽着衣裳,一面笑嘻嘻的央及道:“我的姐姐,您先将就着掠掠罢!等我做成这事,回头给你打个银丝髻儿。"说着就收起家伙一溜烟儿卷出门去。

刚撞出帘子,正遇着进来的老鸨李二妈,两相一撞,通跌了个跟头。那李二妈爬起来乱嚷乱骂,白山早一骨碌爬起跑没影儿了。李二妈抖抖衣襟,骂骂咧咧的进来,见银姐儿还坐在炕上,叉着腰道:“你倒是屁股沉,赶紧着给我起来站台去!甚么时候把给那死尤婆子的钱填上才算完。”

原来尤氏前些时日手头没了银子,想起崔裁缝往日在银姐儿那里挥金如土,抛洒许多银钱,心中不忿,便常去厮闹。每见着有客来,就扯着人说这家的姐儿最是个无情无义的,船载的金银也填不满的胃口,不弄的人家破人亡不算亿闹的家里几日开不得张,那李二妈无奈,只得拿十两银子打发了,却将这帐算在银姐儿头上,逼她到门口站台接客。自打崔裁缝入了狱,这银姐儿少了个人憨钱多的大主儿,在家就少不得受些闲气,如今又得出去站台。银姐儿自诩是个名妓,叫她同那最下等的娼妓一般倚门卖笑,如何受得?弄的镇日叫苦不迭,心里已恨死了尤氏。银姐儿摇着银牙,闷闷嗯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起来梳头。心里又将这李二妈连带着尤氏骂了一回。

且说林净和这些时日常觉腹部胀满,发作起来肠拧肚痛十分难忍,口里又时时泛苦,精神也渐渐倦怠起来。

这时正逢宋鼎元休沐在家,见她恹恹的模样,不免忧心,正想寻个大夫诊看。

沈嬷嬷觑着时机,故作关切,对宋鼎元道:“姑娘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茶慵饭懒,只一味的嗜些酸物,瞧着倒像是”他本来正焦心,闻言一个怔愣,皱眉道:“像是什么,嬷嬷但说无妨。”沈嬷嬷踟蹰道:“老奴见识浅,只是瞧着姑娘这些症候,倒有些像、像那妇人有了身孕的模样。”

“怎么可能?“宋鼎元心头一震,“明明………后半句话梗在喉间,心里翻江倒海似的乱起来。

明明一直用着羊肠衣的……

他伫立在外间,视线凝在大理石屏风上,盯的时间久了,上头的水墨花纹都仿佛流动起来。

“来安!"他偏首唤道,语气急迫。

来安正立在窗下看小杵儿和管茶的邱氏家的小鼎儿捉蚂蚁,听见大人唤他,忙起身敛了敛衣襟,快步进去。

宋鼎元强按下心神,吩咐道:“去寻个大夫来。”来安寻的是附近开药铺的胡义祖,此人祖上三代从医,精通岐黄,又能针灸,远近的官僚富户有个头疼脑热多是寻他,因此在这晋阳府中也是小有名气的胡义祖三指搭脉,面色渐渐端肃起来。搓了搓稀疏的胡须,细细问起近日饮食寒温。问罢,又将手搭上脉搏,阖着眼凝神静听。屋内静的落针可闻,宋鼎元剑眉压着,心一点点提起来,只觉这几息倒像过了几年似的。

胡义祖缓缓起身,“可否请大人移步到外头说话?”“大夫若有话不妨在这里说,这般行状反倒叫我我心里难安。“林净和倚在引枕上,声调轻柔却笃定。

胡义祖踟蹰一瞬,方开口道:“小夫人的脉象瞧着像是喜…“这如何会?"林净和倏的起身,周身血气上涌,连日发白的小脸儿登时涨红起来,“我们不是……

宋鼎元上前攥住她的柔黄,眉眼若带喜笑,又安抚似的拍了拍。林净和看着他,微微一怔,又跌回引枕。

宋鼎元方温言对胡义祖道:“我们平日用着羊肠衣,还望大夫细细诊过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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