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光了脸皮,被家里打个半死,偏偏晋王府的三爷是个富贵闲人,出了名的浪荡子,他这副样子大家早已习惯。
当今晋王名唤魏珏,是先晋王的嫡长子,高祖皇帝的亲册的晋王世子,先晋王封地晋州,就藩五年便病逝了,世子魏珏七岁袭爵成了晋王,撑起整个晋州。
晋王有两位弟弟,均为侧夫人所出,分别是二爷魏宁和三爷魏云。
兄长威势太盛,这就导致下面的两位都无心权势,只好风花雪月,二爷魏宁爱好音律香道,是个文雅闲人,三爷魏云风流花心,是个纨绔浪子。
晋王善待弟妹,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王府几位爷和娘子都可恣意而活。
盖因如此,魏云才敢觊觎府中婢女。
魏云身边有了若窈,就忽略的另一边的舞姬。
舞姬脸色渐差,恶狠狠地瞪了若窈几眼,若窈只当自己是只会倒酒的木头人,除了酒樽什么也不看,丝毫接收不到舞姬不善的眼神。
有一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男人们的视线总会有意无意瞥一眼,魏云见此更加得意,笑盈盈看着若窈,亲手剥了个葡萄递过去。
“自在些,斟酒而已,不必如此认真谨慎,今夜宴席轻松,没那么多规矩,来,尝尝爷亲手为你剥的葡萄。”
“尊卑有别,奴婢不敢。”
魏云不强求,转手将葡萄扔进案上的鲜果篮子里,他脸上还是笑着的,颇有耐心和若窈说话。
“若窈你是今年新进府中的吧,从前你若在,爷必定认得你。”
如此国色,见之难忘。
魏云问:“你家在哪?还有亲人吗?为何会卖身为婢?”
他想着若是有亲眷,便接过来一同来王府安排个差事,恩惠她全家,到时美人自然念着他的好。
若窈眸光一紧,眼中闪过短暂的泪光,不过许久就恢复如常。
“奴婢从前的家在云州,家人都找不到了,两年前云州战乱,乌蛮人侵占了家乡,一家人逃难出来,路上走散了,我一个人逃来了晋地,因没有户籍身份,又被人牙子拐骗,就成了贱籍。”
这番话天衣无缝,既说明她原本是良籍,是无奈落为贱籍,又让听的人寻不到错处,家乡倾覆,逃难百姓众多,无从探究她的来历。
小女子哪会说谎,众人没有半分存疑,魏云信以为真,叹她可怜,而后又控诉乌蛮人残暴可恶,和她同仇敌忾。
这一番话下来,气氛松恰许多。
然而没多久,门外有侍卫通传,“王爷来了。”
众人皆惊,尤其是魏云,忙不迭起身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