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三次问出同样的问题了,答案毋庸置疑,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去问。
天上可以掉一个馅饼,接二连三掉就有点.....杀猪盘了。
命运会不会在暗中已经标好价格了呢?
“不要算了。”多铎道。
“为什么不要。”就算标价她也认了,谁说标价了,就一定要付钱呢,她可以赖命运的帐啊!
多铎名下的庄子很多,他带着于微去了最近的几个大庄子,庄子里遍植各色果蔬,色泽金黄的梨、白里透红的杏,柿子挂在枝头,引来雀鸟,还有一些于微不认识的水果。
她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左看看,右看看,她以为送到贝勒府的东西就已经够多了,没想到庄子里还有别的。
凡她看过的,多铎都让人摘下来,从庄子上离开,随从马匹上驮满了东西,一行人又转道去牧场。
一望无垠的原野上,搭起行帐,随从们将洗净切好的水果端上来,牧场的牧人匆匆带着家眷赶来,见过于微与多铎,“贝勒,福晋。”
篝火升起,烤全羊架上火堆,于微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多铎这是带自己出来玩了一圈。附近的官员听说本旗贝勒至此,很快前来拜见。
宴席的规模逐渐扩大,官员带来的乐人,演奏起乐曲,觥筹交错间,恭维声愈发响亮,原本只是寻常出游,却渐渐变了味道,变得商务。
一群陌生人对着自己极尽恭维,马屁固然拍的响亮,话虽然说的好听,但终究隔了一层陌生,于微开始觉得枯燥,可作为主人,留下客人自行离开未免失礼。
就在她百无聊赖敷衍着这些人的时候,随从来报,“贝勒,福晋,九贝勒和巴特玛别吉来了。”
尘!她的尘!
于微顿时眼前一亮。
多尔衮和童尘大步入内,所经之处,官员无不起身行礼,多铎也站了起来,自然朝身侧于微伸出只手,想扶她起来,于微却已经自己站了起来。
她两步上前,和同样朝她快步走来的童尘拉住双手。
“你们怎么也到这儿了?”于微好奇问道。
童尘笑道:“是多尔衮看见帐篷,知道你们在这儿,所以就过来了。”
多尔衮一笑,对童尘说了一番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懂的话,“你看,他这不就偷偷带你姐姐出来了。”于微看了两人一眼,推了童尘一把,“哟,说上悄悄话了。”
童尘只是笑,“哎呀,我要吃烤羊腿,快点给我端上来。”
随从为二人增席,有了童尘,于微才重新打起精神,宴会也重新变得有趣,下官们见状,纷纷奉承,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一时宾主尽欢。
酒正酣时,多铎举杯,敬于微,看在两人之间三百只羊、十匹绸缎、一匹马的深厚交情,于微当即捧起了酒杯。
多尔衮一手据膝,不时侧身和身边的童尘说着什么,一语毕,见上首两人对饮,忽然想起什么,凑到童尘耳边,跟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正喝酒的童尘被这忽如其来的几句话惹得大笑,口中的酒‘噗嗤’声全喷了出来,她一急,又被酒呛到,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浑身止不住的颤笑,笑的眼泪都落下来了。
于微和多铎被不远处异响吸引,纷纷看了过来,见是童尘,于微也笑了,忙上前接过多尔衮的手,轻拍她背,侍女们拿出巾帕,为她擦去身上狼狈。
“十四哥说了什么?不妨讲出来,让我们也听一听。”
多铎先问道,于微也看向童尘,童尘看向多尔衮,一个没忍住,又笑了出来,她一头扎进于微怀中,小声道:“我不中了。”
多尔衮看了一眼童尘,悠闲道:“就是些寻常笑话。还记得咱们随大汗出征时截获的那份明国塘报吗?”
多铎一听,脸顿时沉了下来,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塘报。”
帐中有人知晓此事,脸上浮现出笑意。见众人都如此神情,于微更好奇了,“什么塘报。”
“是一封明军谎报军情的塘报,他们在塘报中,说自己用大炮轰死了敌方一名重要人物,应该是十王之子,年纪约莫二十岁。”
“当时大贝勒还在笑,说多铎今年才二十一岁,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二十岁的儿子。多铎当时语出惊人,惹得众人大笑。”
于微更好奇了,“他说什么?”
“他说,塘报里怎么不说被轰死的是他呢。结果后来又截获塘报,明军真说轰死了我们一个王。岳讬就打趣多铎,‘听说你被明军轰死了’。”
多尔衮话音刚落,童尘适时补道:“还记得那个,‘听说你逢人就说我死了’那个梗吗?”
塘报要传给上级,作为炫耀的战功,那可不是,逢人就说他死了。
于微一秒破功,“哈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多尔衮也笑,帐中官员也跟着笑,唯有在明军塘报已经是死人一个的多铎,因被取笑而脸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