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云返回西卷城时,吕启功已来到府城数日,接手了日南府的政务。
见将军回来,这位府丞立刻上来汇报。
“将军,日南府有罗水流过,此是大河,若修建沟渠的话,以府内多平原的情况,垦荒不难,比东江府容易多了。
东江府位于山中,少平原河谷,故而几经开垦,也只能得田一百三十万亩。
但日南府这边,属下粗看过情况,若是将各县平原开发出来,所得田地最少有二百万亩,可安置四十万人。
只是日南府的人力,着实有些稀少。
全府户口十万,尽发男丁壮妇,也只能得三万劳力。
哪怕算上垦荒队的奴工,也不足五万人。
而且除了缺乏人力外,日南府也没多少牲畜,别说垦荒了,就算耕田以及农忙,都要辛苦不少。以这点人口,想要将整个日南府开垦出来,怕是得费三年之功。”
吕启功知晓,将军将自己调来日南府的最大目的,就是挖建沟渠,开垦荒地。
所以上任之后,便立刻为此做准备。
经过几日计算,已初步拟出了一个计划。
但想要实行这个计划,缺少的人力又是一个大问题。
在东江府的时候,因为移民众多,人力充足,每次开工,动辄能发动十数万人。
并且山中还有数万头牲畜,可以节省大量的人力。
但以上这些,日南府都没有。
不到五万的劳力,没有大型牲畜。
铁器的话,得益于山中工坊的全力开工,倒是不缺。
想要以这点资源,开垦出一百五十万亩田地,实在太难了。
听完了计划后,陆云想了想,道:“日南府这里,我刚推行参军授田令,才编练出了四千乡兵,五千乡勇。
这批人是日南府的守卫兵马,肩负重责,需参加军训,不能抽调。
还有东江、红岩二军,以及府兵、县兵的家眷,他们的父亲丈夫儿子,已经在为我卖命搏杀,怎能亏待他们的家人?
这些人除非自愿,否则也不能抽调。”
吕启功闻言,顿时愁眉苦脸:“那这样的话,日南府能从民间征调的劳力,便只有一万了,这里面大半还是壮妇,少有男丁。
开垦府内荒地的主力,便只能是那一万七千奴工了。
只是奴工人数稀少,以这不足三万人垦荒,怕是要五年时间,才能将整个日南府开垦出来。”“五年便五年吧,”
陆云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日南府虽没有了田地可分,但西边还有九德府,北边还有均安、隆安二县,这两地加起来还是有个六七十万亩田的。
蔡家每月也就送一两万人回来,暂时足以应急了。
况且每开垦出一些田地,日南府便能多安置一些百姓,哪怕安置的百姓中,乡兵乡勇依旧要受训,不能参与垦荒。
但他们的家眷,也能抽调出不少人力。
五年垦田一百五十万亩,一年便有三十万亩新田,可安置六万百姓,其中可以抽出五六千劳力。如此循环下去,或许不用五年,日南府便可全部垦荒完毕。”
按照去年的移民情况,蔡家一年送来的移民全加起来,也不足二十万人。
但九德府、均安、隆安二县,以及日南府今年新开垦的田地,加起来约有一百万亩。
安置二十万人,完全足够了。
更不用说,移民到了九德府、均安、隆安等地,除去那些受训军队之外,其余人也是可以抽调的。届时,估计也能多出两三万劳力,同样能参与开垦。
按这套模式,初期前两年内,是不用担心没有田地安置移民的。
见将军都这样说了,吕启功也只能点头:“属下明白了。”
陆云又问道:“至于牲畜的问题,可能让元采买,再从驮山会那里购买些牲畜?”
吕启功摇头:“只是我已经问过元师叔了。据其所言,如今朝廷征讨顺天道,合浦郡聚集十万大军,为了运输物资到前线,地方官府征用了大量的畜力。
驮山会储备的一些牲畜,基本都被征用了。
现在就是有钱,也很难从合浦郡买到一头牲畜。”
在战时,牲畜是比人力更加宝贵的资源。
合浦郡前线,十数万大军人吃马嚼,每天耗费的资源不可计数。
为了保证军需,合浦郡后方不得不征召了二三十万民夫,向前线输粮。
可就算这样,供应依旧有些不够。
于是便开始征调境内的所有牛马驴骡等牲畜。
数十万头牲畜也加入运输,加上一些水运辅助,这才堪堪维持住了前线消耗。
所谓大兵一起,日费千金,便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陆云每每想到北面战事,心中就多有庆幸。
先前南征军在九德、日南二府,与扶南国对峙消耗。
朝廷在前线有两万大军。
按理来说,维持这支大军的后勤,也需要动用全郡之力。
可谁让九真郡靠海,并且九德、日南二府之中,还有一条罗水。
且囤积了大量主力的柔远城,就在罗水南畔呢!
靠着海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