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自然是最最要紧的,哪里谈得上什么惊吓,世子这礼也太过贵重了。”
崔老爷早就拿过礼单看了两遍,上面列的东西有些是他见都没见过的。若是崔玉窈被吓了一吓就能得这么多好处,那还真是意外之喜。季方目光依旧在崔玉窈身上,说道:“崔小姐,还有一件东西,是世子前些日子偶然得的。
昨日一见,世子说这物件儿就配小姐这般人物。说让属下亲手交给小姐呢。”
说着就当着崔老爷等人的面,将一个手掌大小的长条檀木盒双手呈于崔玉窈。
崔玉窈道:“昨日之事臣女根本就未放在心上,也谈不上惊吓。季大人还是收回去吧,臣女当不起。”
“这……“季方依旧不动,神色为难,看了一眼崔老爷道,“世子吩咐的事,我也只能照办,崔小姐还是快些收下吧。也算是帮了我的忙了。”崔老爷自然不敢违背世子的吩咐,况且白给的礼物谁还嫌多,劝道:“你这孩子,世子是什么身份,难不成还能吝惜这点子身外之物吗?给你就收下。”崔玉窈眸色微沉,接了过来道:“如此,玉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哈,这就是了。既然礼送到了,那我便赶紧回府复命了。“季方见把这盒子亲手交到崔玉窈手中,便要告辞。
崔老爷难得有机会结交些这些官位比他高的人,忙拦住,劝季方留下来用饭宴饮。
“府内事忙,世子那边也离不开,这样,改日若有时间再同崔老爷把酒言欢。"季方拒绝道。
崔老爷也不敢多劝,亦步亦趋把人送到府门外。待回得大厅还是满面春风。
自从崔老太爷前些年去世,他在官场是处处碰壁,根本没机会结交这些人。他这个二女儿好像倒是有些运气在身上,先是得了公主的青眼。现在偶然碰上世子又白得了这么些礼物。
“你和这世子,昨日是怎么一回事?"崔老爷问。“昨日同公主去坐船游湖,碰到世子遇刺。"崔玉窈言语简短。“就这个?没别的事了?"崔老爷打量着崔玉窈,总觉得奇怪。心里寻思着怕不是世子对崔玉窈有意吧?如果只是简单吓到,贵为世子怎么至于特意遣人送这么多珍贵的礼物。
“就是这样,再没旁的了。“崔玉窈语气肯定。“咳咳,"崔老爷清了清嗓子,把礼单揣进怀里,“这些东西太过贵重,你还小,先让你母亲帮你收着,等你成亲,再给你。”说完,想起那个季大人郑重其事,非要亲手交给崔玉窈的檀木盒子,崔老爷心下有些垂涎,也好奇到底是什么。
问道:“季大人给了你的那个檀木盒子呢?快打开看看是什么?”崔玉窈只觉得意兴阑珊,打开檀木盒子的银搭扣,只见里面是一支金镶玉的发簪。
“这做工,也只有皇家宗室能这般奢侈了,"崔老爷感叹完又道,“快收好吧,世子让必须给你的东西可要保存好。”崔玉窈目光宁静,扯了扯嘴角,随手将檀木盒递过去,说道:“不然这个也交予母亲保管如何?”
“使不得,世子给你你就好生收着。你去吧,若公主不邀你,就在家里好好做做针线活儿,省得整日闯祸。”
世子给崔玉窈的,他们就是再贪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陈夫人没收,只是语气有些酸。
等崔玉窈走了,崔老爷才坐下和陈夫人商议起来。“你说世子这是什么意思?又送厚礼又是送簪子……“崔老爷压低声音,“另是看上二姑娘了。”
崔老爷说完这个猜测心里又是后悔,直说:“不该那么早收了窦家的定礼的。现在搞得事情都不好办了。
唉,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啊。和世子比起来窦家算什么。”“老爷!"陈夫人心里不大舒服了,“若以我们现在的状况,能做窦家正妻都实在是高攀了的,他们家有意早些定下婚期,那是大好事啊。省得夜长梦多。世子这次赔礼,我看估计真的是以为吓着小姑娘的缘故。这些东西在我们看来价值不菲,放到世子眼中可就不算什么了。”陈夫人又道:“况且送个簪子也不一定代表什么,即使真有那意思,二姐儿的身份多半也只够做个妾室。
窦家我们是得罪不起的,若到时候鸡飞蛋打,两头都落不着好……”“唉,"崔老爷起身甩了甩袖子道:“罢了罢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哪里就真做得出悔婚的事呢!”
“小姐,不早了,还不睡吗?"绛雪剪了剪烛芯,看着在书案前坐了好久的崔玉窈问道。
“你先去睡吧,我再坐坐也就去睡了,用不着你伺候,"崔玉窈出言道,“对了,你胳膊记得上药,有活儿让她们去做就好了,好好养伤。”“今天都不疼了,根本没事。那奴婢下去了。"绛雪说着退下了。书案正中放着那个檀木盒子。
崔玉窈神色晦暗,定定地盯了半响,才抬手再次打开这个盒子。这个金簪子……
黄金打成薄薄的金叶片,上面的叶脉纹路栩栩如生,无一丝杂质的蓝水翡翠雕琢成花瓣的样子镶嵌在上面。细如发丝的金丝做成了花蕊。最让崔玉窈在意的是,花瓣之上有一只展翅的蝴蝶落于其上。这蝴蝶…崔玉窈″啪″地一声盖上檀木盒。他起疑了,不,应该说他看出来了。
他已经看出她的谎言和遮饰,并且笃定,他们两人做了同样的梦。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