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嫁人。流言蜚语已经满天飞了,家中却也没有动作的样子。
再后来几年,更是隐约有些传言,说是这位卢婉娴小姐,是因为和当今世子谢辞安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对谢辞安情根深种,所以才迟迟不愿嫁人。当时崔玉窈听了这些流言,对这位卢婉娴小姐便起了些注意。所以后来宴会偶然遇到过几次,虽然不多,但记得格外清楚。崔玉窈还记得,她刚听到这些流言的时候,还觉得很可笑。当时她与谢辞安的关系称得上相敬如宾。她第一次听到这个流言的时候,还笑着夺过谢辞安手中的书,问谢辞安,可是有心悦的女子藏在心底不肯说?谢辞安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谢辞安安定定地盯着她调笑的模样,半响也露出一个浅笑,只开口淡淡道:“流言无稽,如何能够轻易相信?"说罢去拿她手里的书。崔玉窈当时不依,将书藏在身后,倒退几步,歪了歪头道:“我不信,想来是青梅竹马,少年情谊……遗憾无穷。要不怎么会有这等传言,卢婉娴小姐怎么会对你念念不忘呢?”
谢辞安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一个很温柔的笑容,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崔玉窈也格外可爱,道:"真的没有,我都不记得她的样子。”“当真?"崔玉窈那时一副不肯轻信的样子,其实当时的她应当只是想多看看谢辞安无奈又眼含笑意的样子。
“当真。我不骗你。"谢辞安看着崔玉窈莞尔道。“世子运筹帷幄,要是想骗我这样一个小女子。也太轻而易举了。"崔玉窈故意道。
宫灯暖黄色的光晕映照着书房,谢辞安放下毛笔起身走近,两人就那般打闹玩笑起来。
崔玉窈依然记得,被谢辞安拥在怀里走向寝房的时刻。那时的她真的从未把那个流言放在心上,并且自觉自己得到了想要的……也得到了谢辞安的爱。崔玉窈后来在病重之际忽然得知了谢辞安要迎娶卢婉娴的消息,只觉得无比荒缪。
那时崔玉窈又觉得,当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往……情深呢。她的五年、她的真心也当真是讽刺至极……
现在想来,崔玉窈才觉得自己一直不曾看透过谢辞安。如果此人真的是卢婉娴,那当年谢辞安与卢婉娴的婚事,就大有文章了。“这位夫人?夫人?”
崔玉窈猛然回神,抬头看向站在她面前的药僮。“夫人想什么呢,我叫了好几声儿。“药僮有些不解,把手中包好的几包药递了过去。
“药已经包好了,大概够吃三天的,到时候若没有好转,最好还是让病人自己来看看,大夫给把过脉,配药也才更对症。”“多谢。"崔玉窈将钱递给药僮,走出药铺,看到前面的女子背影消失在路口转角,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直到那个女子进了一个小巷中的院落,崔玉窈才停下脚步。她记错了吗?她认错人了?
可是京城吏部尚书家的千金,怎么会隐姓埋名在江州生活呢?刚才听到的话,看样子她已为人妇,而且还有了孩子。“诶?你找谁啊姑娘?"这些稍偏一些的地方,周围住户大多互相认识,所以有一个妇人看到崔玉窈站在巷子里半响不动,走上前问道。“哦,是这样,我在路上看到一个女子,样子倒像是我姑家表姐。不过也很多年没见过了,今日突然看见也不知是不是看错了,所以没敢相认。"崔玉窈自然地说道。
“哪家啊?"妇人见崔玉窈也不像坏人,于是问道。“就是前面那家,门口插着艾草的。"崔玉窈继续试探。“你说梁相公家啊,瞎,要我说,还真有可能。我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妇人又问。
“是,“崔玉窈腼腆地笑了笑,“家里出了些变故,从北边儿迁过来的。”“这就是了,他家也是北边儿来的。来了也就两年。我看没准儿还是真是你家表姐?"妇人说着拉起崔玉窈,
“这有什么,问问不就知道了?你们年轻人脸皮薄,我带你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