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被崔玉窈突如其来的一招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不太坚定地继续推辞,“我不过是一个落第之人,如何有这个本事呢。”“安公子还是不要妄自菲薄,我也算是走南闯北了,安公子的谈吐便不像才疏学浅之人。”
蔡老爷连忙道,想到这位安公子看起来像是很听夫人的话,这个安夫人也一副赞成他的样子,于是转而游说起崔玉窈。“安夫人,唉,我这是实在没办法了,您两位就当帮帮忙了。“蔡老爷笑着拱手作央求状。
“你便应了吧,"崔玉窈看向谢辞安,嘴角微微勾起,“蔡老爷也算是我们的恩人了,总不能真的就那般绝情。”
“安公子您看,安夫人都这么说了“蔡老爷笑着道。谢辞安实在是没想明白崔玉窈怎么会帮腔,不过崔玉窈难得提什么要求,他也不想再惹崔玉窈不痛快,于是最后只得微微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件事。“那就多谢安公子和安夫人了,哈哈哈。宜早不宜迟,明日一早,我就派人来接安公子。”
蔡老爷这下终于高兴起来,“两位还没用早饭吧,我这就去了,不多打扰了。”
崔玉窈将饭摆好,用汤匙搅动着清粥,慢悠悠也不急着吃。谢辞安送走蔡老爷,走回正屋,坐下看着崔玉窈,道:“阿窈……想我去帮蔡老爷的忙?为什么?”
崔玉窈其实并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尤其重生之后。崔玉窈咽下一口粥,道:“多亏了蔡老爷的商队我们才得以南下。况且一个小孩子罢了,教一教就当是帮了蔡老爷的忙了,正好还了人情,不好吗?”自从两人到了江州,租下这个小院子。谢辞安整日只忙活一些家务,若是个女子倒十足十像个贤妻良母。
而且,谢辞安明明有要务在身,也不见心心急,整日目光围着崔玉窈转。崔玉窈也实在有些腻烦,不如给他找些事情做,以后各自分开也少些纷争。“呵,原是这样,"谢辞安笑着点了点头,“阿窈放心吧,你希望我去做的事情,我自然都愿意的。”
果然,第二日辰时一早,蔡老爷便早早派了人来接谢辞安到府上。院子中少了一个人,崔玉窈一时真的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心中挂心的事情太多,崔玉窈收拾好便往街上去了。
在河边浣洗了衣物,听了一耳朵无用的加长里短,崔玉窈已经习惯了每日的无用功。
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半响,崔玉窈走进附近的一家茶馆中。茶馆中客人不少,还有一位年轻的男琴师抱琴端坐台上弹着江南小调。“这还真是无法无天了。"隔壁桌的一位客人道。“怪不得今日换了琴师。"同桌的客人感叹道。“这是怎么说?"有一人问道。
“你不知道吧,前日那个费主簿见到那个琴师生得貌美,便前来纠缠。老板自然也不敢说些什么,倒是那个女子颇为刚烈,砸破了费主簿的头。如今也不知去了哪里,多半要倒大霉了。”一个人感叹道。另一人语气有些气愤,还有些不屑,憎恶道:“说到底是个大字都不识得几个的粗鄙之人。哼,靠着卖猪肉的生意赚了几个钱,竞然买了官儿,如今也混成主簿了。
真是如同儿戏一般。反倒是我们这些正经科举出身的人,只能慢慢这么熬着。这江州真是越来越没有王法了。”
“嘘!噤声,有些话可不能在外面说!"一人连忙竖起食指,警告道。看了看周围无人注意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崔玉窈本来只当闲话听了,可是费姓便罢了,不说同姓便是同名同姓,天下之人也多了去了。
可是说到卖猪肉,崔玉窈顿时打起一百分精神。可谁知道那几个人却打住话题不说了。
“客官,您的碧螺春好了。"小二将茶壶端过来,给茶杯里斟好茶,“客官您慢用。”
崔玉窈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笑了笑道:“小哥且慢。”“客官还有什么吩咐?您的荷花酥还得稍等片刻。"小二停下脚步弯了弯腰道。
“听说前几日有人在你们茶馆闹事?"崔玉窈吹了吹茶杯蒸腾的热气,缓缓道。
“这……哈哈,客官不必担心,这都是三五年都遇不到一次的事情。一点小风波罢了。"小二没想到客人问的是这个,打了个哈哈不肯细说。“这样,我闲来无事就爱听些故事,你坐下细说,这个一会子就归你了。”崔玉窈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将一块不小的碎银子放在了桌面上。“哈哈,这,这多不好意思。"小二的眼神顿时粘在了那块银子上,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屁股却已经坐在了椅子上。
“客官想打听什么?"小二目光直勾勾地定在银子上问道。那块银子可是顶得上他三个月的工钱了。
“说说前几日那个费主簿的事。"崔玉窈将银子朝小二抛了过去。小二一把接在手中,把银子揣进袖子里,眉开眼笑道:“瞎,费主簿啊,这也没什么。开门做生意,每日迎八方客,隔三差五难免遇到一个难缠的客人。“不过这个费主簿也确实难缠。本来前日琴师双璧姑娘谈着琵琶好好地,这位费主簿点了首曲子来跟前弹。
想是来之前喝多了酒水,便动起手脚来。谁成想双璧姑娘不堪受辱,拿起茶壶砸破了费主簿的头。
老板来了这儿好一顿劝说才把人先送到医馆。"小二摇了摇头,面上也颇为无奈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