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6章
谢之安回府时已是晚上,雨渐小了些。
下人向他禀报说,孟敏今日又发了旧疾,谢玉书照顾了她一下午,如今好些了,孟敏留她用了晚膳。
他惊讶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孟敏发旧疾很正常,谢玉书照顾她也很正常,但孟敏居然留了她一起用晚膳?
更令他惊讶的是,下人说是孟敏今日特意请谢玉书过来的。孟敏往日不是最厌恶她吗?回门都没留她用饭。他换了身衣服,赶去孟敏的院子,却发现一片寂静,里面只点了一盏微弱的灯。
贞娘在房门外拦住他说:“老爷,夫人今日身子不爽利已经歇下了,您要不然今夜歇在书房?”
谢之安愣了愣,他和孟敏感情甚笃,她极少不等他一起用膳,更别说把他赶去书房睡了,哪怕是之前孟敏重病,他没有歇在她房中,她也会愧疚地派人送参汤、燕窝来给他。
他很清楚,孟敏这些年对他总有些弥补心态,弥补她没能为他生个儿子,也弥补她不愿意让他纳妾,所以有时候带病也会服侍他一起歇下。今日却少见的让他去书房睡。
他有些疑惑地问:“可是夫人病得厉害?我进去看看她。”“老爷。"贞娘行礼又拦他,压低声音说:“夫人觉浅,您若进去她定然会被吵醒,夫人服了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谢之安被阻拦第二次,还是为关心孟敏而被阻拦,面上难免有些僵,却也不好发火,只能不进去又问:“玉书是留下照顾夫人了吗?“从前玉书也会彻夜侍疾。
贞娘答道:“玉书小姐服侍夫人用完药就走了,刚刚出府。”“刚出府?“谢之安眉头皱起来,“这个女儿越来越没规矩了。"出府至少要先来拜见他吧?
贞娘却道:“玉书小姐照顾夫人一天,很是劳累,是夫人说不必再去拜见您,让她回去歇着,想来老爷也不会因这点子小事怪罪玉书小姐的。”谢之安被噎得面色冷下来,满肚子的狐疑,“夫人怎么和玉书亲近起来了?”
贞娘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姿态,说:“人心肉长的,谁真心为夫人好,夫人总是能感受到的。”
是吗?
谢之安有些疑惑,但想一想,这些年玉书确实尽心尽力地侍奉孟敏,嘉宁走了这么久了,孟敏也该走出来了,把玉书当女儿亲近也挺好的,至少不会整日哭哭啼啼,要他一遍遍安抚了。
他揣测女人的这点子心事,便转身走了。
到书房才发现,房间里灯也没有点,更别提铺床理榻。往日里这些事都是孟敏吩咐人替他提前打理好,今日居然没有。她莫不是真重病到起不来了?
谢之安叫来随从替他铺床,心里又难免不舒服起来,哪家侯爷做成他这般模样?不许纳妾,连个近身服侍的丫鬟也不被允许,嘉宁走了以后,偌大的侯府连点热闹气都没有了。
谁不希望开枝散叶、儿女绕膝?
他也想和孟敏多生几个嫡子嫡女,可孟敏的身体差成那样,他能怎么办?※
永安侯府的马车穿过潮湿的街道,朝裴府的方向去。谢玉书靠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冷不丁被系统音惊醒了。“恭喜宿主您涨了1点绿帽值,来自裴士林。”谢玉书睁开眼,立刻反应过来,是宋价来裴府接她了?那可就有热闹看了!
她立刻掀开车帘朝外面看出去,靡靡细雨中车夫才拐过一条街道,前方不远就是裴府,她隐约看见裴府门外停了一辆马车,站了一排黑衣侍从。难不成是宋瑜的马车和人?他怎么敢直接在正门接她!这也太不把裴家放在眼里了!
谢玉书压不住唇角的笑意,吩咐车夫说:“绕去裴府后门,我从后门进。”车夫虽不解,却立即应是,调转了马头,绕去了后门。马车才刚刚停到后门,谢玉书就听见银芽的声音。“夫人!您可回来了!“银芽快步冲到马车前,撑着伞扶谢玉书下车,着急的道:“您不知道府上快闹翻天了!喜枝嬷嬷让我和金叶分开去前后门迎您,幸好您从后门回来!不然就撞上宋相国的人了!”“怎么了?你快快说。“谢玉书一边往宅子里走,一边迫不及待的问。银芽带她走上小道,没人了才说:“宋相国的人又来接您了,就是那个苍术,他又驾着马车在后门等您,但您不在,看门的小厮就报给了裴少爷,天啊,裴少爷气坏了,带人冲到后门和苍术说一一”她学起了裴士林的样子,皱着眉粗声粗气:“我弟弟士滨的案子我已交给府衙审讯,他若真犯了法就治他的罪,我裴家就不劳宋相费心了,还请宋相日后别再来骚扰我的妻子。”
谢玉书被她绘声绘色的模样逗乐了,裴士林居然真敢跟宋瑜这么说啊?窝囊废也有急眼的时候?还是看她今日被永安侯府厚待,他又觉得可以攀上永安府了?
“裴少爷还说,要是宋相不知礼义廉耻他就把事情闹大,让全汴京都知道堂堂相国欺占人妻。"银芽说:“苍术就走了,本来我们以为没什么事了,谁知道就在刚才宋相国竞带着好多人从裴府正门闯了进来!说既然裴少爷说他欺占人妻,那就做给他看!”
这么刺激?
谢玉书激动起来,加快脚步进入自己的小院,看见喜枝嬷嬷急的团团转,小刀和赵峰他们冷着脸守在院门口,像是生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