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六十八章
为了避免麻烦，再加上艾梅莉丝对蝙蝠侠那对着键盘敲敲打打的工作实在提不起兴趣，小公主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她找了个更好的去处--韦恩庄园的恒温室内泳池。
这里地方足够大，无聊时还能游几圈，贝利就在旁边，递水果、放电视剧，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随着能量的摄入，艾梅莉丝渐渐感觉原本饥饿的细胞重新被填满，为了净化水质而透支的体力也在恢复。
她终于可以摆脱那条总是背叛主人，出卖自己情绪的尾巴了。虽然在布鲁斯无奈的注视下，“不小心"把他泼湿实在是一件有意思的事。艾梅莉丝仰面躺在水上，鱼尾自然下垂，目光沿着大理石天花板的纹路游移。
她在想刚才的通话。
哥哥和姐姐绝对在计划着什么。
她向来不是家族里最擅长算计的那一个，对姐弟的计划只有模糊的理解--但直觉告诉她，中继站一定会出事。
而布鲁斯，必须保护好，这自然不用他们提醒。他们之所以绕来绕去，大概是察觉到有不该存在的人混进了舰队。通讯也被监听了？或者是有什么更糟的事？艾梅莉丝伸出指尖，在水面轻轻划着圈，像是在数数。敌人不多一一那些能对帝国造成麻烦的，屈指可数。况且，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舰队里有哥哥姐姐的人。这点小心思，她当然清楚。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一定比帝国更早得知她找到了布鲁斯。
问题在于一一是谁把这件事公诸于众的？
在艾梅莉丝原本的计划里，他们回帝国的事情应该是保密的，但是现在，看看贝利把，可怜的机器人的处理器都快要处理不过来那些来自远方星系的恭贺了这估计正是哥哥姐姐不得不发起通讯的原因。身为那个从出生起就不被期待能得到女神垂青、被视为“失格者"的她，渴望的从来都是自由，而这对姐弟再清楚不过。所以不可能是他们，他们只会帮她掩护，而不是用这种隐晦的方式逼她回去。
所以，告密者的目的很简单一一
想让她离开地球，
想看到帝国未来的继承龙们彼此对立。
她才不会相信白鸟的蠢话，什么"要小心自己的哥哥姐姐"，他们会害我？艾梅莉丝轻哼一声，决定不再去思考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她直起身子，一边伸懒腰一边打了个哈欠。
是时候去骚扰楼下的某个家伙了。
最后一颗苹果下肚，她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让贝利去把那个还想着加班熬夜的男人叫上来。
“理由？"艾梅莉丝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唇角扬起狡黠的弧度。“就说一-小美人鱼再得不到王子的吻，就要变成可怜的泡沬消失在他家的泳池里了。”
话音落下，她抬头，朝房间某个角落轻轻飞去一吻。布鲁斯动作很快，仿佛真怕那位美人鱼会在他抵达前化作泡沫飘散。推门的瞬间，温热的水汽与柔和的歌声一同扑面而来，浴场被水光映得如梦似幻。他的脚步声太急，靴底敲击大理石的回音在空荡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那抹原本静坐在泳池边的身影微微一颤，随即化作一道银光没入水底。等他靠近，只能看到水面被扰动出的层层波纹，以及水下若隐若现、被光线打碎的模糊轮廓。
片刻后，人鱼缓缓探出脑袋。
她的长发贴在脸侧，眼中带着笑意，似乎对他的到来格外满意。“你果然会来。"她轻声说道，随后毫不犹豫地向他伸出双臂。布鲁斯在泳池边蹲下，水光映在他眼底，碎成一片星河。他一手撑在池沿，另一手轻抚她的侧脸，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落，滑过他的指间，一路渗进袖口。
“我没有来晚吧？“他低声问，语气认真得近乎笨拙，“我的艾梅……你真的要变成泡沫了吗？”
艾梅莉丝被这句问话逗笑了。
明明这场扮演是她先开的头。
在布鲁斯略显谴责的目光中，她努力收敛笑意，将手掌覆在那只还停在自己脸侧的手上。即使泡了这么久的水，她的指腹依旧光洁柔软，一点也看不出龙形态时的锋锐。
她轻轻反握，十指相扣，然后缓缓后退，让他能看清自己的模样。长发垂落，是她此刻唯一的衣装。
“我想要一双能行走在陆地上、与你并肩的双腿，"她轻声说，“可我找不到女巫，也不愿献出歌喉一一亲爱的王子，我该怎么办呢？”借着相牵的手，布鲁斯把艾梅莉丝重新拉回到面前。他甚至不需要用太大力气，轻轻一牵，只存在于童话中的人鱼便停驻在他面前。
“真爱之吻？"他开口，语气像个不确定规则的毛头小子，十分单纯，既非邀请，也非拒绝。
“我以为那只存在于故事里，"艾梅莉丝笑着，尾鳍在水下轻轻一晃，带出一串微光，将她往高处送去，“没想到小布斯也有这样的爱好？”她停在离他唇仅一息之距的地方，水光在她的睫毛上颤动，将原本过于张扬的红色眼瞳都浸润柔软。
回答是敦促的呼吸。
布鲁斯俯身，吻落下去。
水面在那一刻碎成无数圈涟漪，光在她的鳞片上闪烁，艾梅莉丝的尾巴在水下轻轻抖动，大小逐渐变化的银色鳞片沿着尾端一寸寸溶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