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后:
“不喜欢喝酒,为什么还要喝那么多。”
瞿颂连眼睛都懒得睁,嘴角扯起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酒精降低了她的防御,也让她的话比平时更直接,甚至带上了几分不加掩饰的嘲弄:
“商总监,不是谁生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少爷。"她的声音懒洋洋的,却字字清晰,“有些场合,不喝事情怎么谈得拢?人情怎么攀?我可没有那种能把红酒直接扣在上司头上,事后还能被人哄着的资本和运气。”商承琢向来如此。他的世界运行规则与普通人不同,所以根本不屑于也不需要去曲意逢迎虚与委蛇,知世故,但往往傲慢地选择不世故。瞿颂的话意有所指,说的就是当时商承琢与李东辉那次撕破脸面的冲突,商承琢眼睫垂下来,职场上从来藏不住事,何况故事里的主人公还是特别有话题性的自己。
瞿颂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依旧落在自己身上,她没有理会,只是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蜷缩在沙发里。
又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感觉到那目光的焦点似乎发生了变化,她又懒懒地掀开眼皮扫一眼商承琢,发现他不再是笼统地看着她的脸,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商承琢正盯着她随意搭在身侧的右手。卸掉的甲片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重新做,本甲修剪得圆润干净,但指关节因为近期频繁的工作和应酬,显得有些干燥。她忽然就明白了。
心下了然,甚至觉得有些荒谬的可笑。
酒精真是放大了一切细微的情绪和联想。
她轻声开口,打破了沉寂,声音带着酒后的微哑:“过来。”商承琢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抬眼看她,昏暗光线下,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像是很警惕的样子,他没有立刻动作。瞿颂没什么耐心,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不高,“过来。”这次,商承琢沉默地站起身,依言走到沙发边。他站着,比她躺在沙发上的姿势高出太多,需要垂着眼才能与她对视。瞿颂拍了拍沙发边缘。
商承琢喉结滚动了一下,依言半跪下来,这样他的视线便与躺在沙发上的她基本持平了。
瞿颂撑起身体打量着他,背脊挺直,即使是这样近乎卑微的姿势,由商承琢做来,依然带着一种难以折损的内在倔强。好像无论遇到多么大的磋磨也不会低垂下头服输的样子,这种模样一瞬间和他学生时代的形象重叠在一起。
瞿颂眼神闪烁了一下,抬起手,指尖无意似的,轻轻勾了勾他的下巴。他的皮肤温热,但下颌线绷得很紧。她能感觉到他瞬间的屏息。“再近点。"她命令道,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平静得像是在吩咐下属调整文件的格式。
商承琢的身体似乎更加僵硬了,但他还是顺从地将身体又向前倾了几分,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指尖。瞿颂的手指开始动作。
没有丝毫预兆,指尖先是按了按他紧闭的唇缝。商承琢猛地一震,像是被烫到一般,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又硬生生止住了。
他觉得瞿颂好像是误会了些什么东西,但是她到底误会了什么呢?一时搞不清楚,面对瞿颂的时候思维的能力呈指数级暴跌。他的眼睛微微睁大,看向瞿颂,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昏暗光线下,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
瞿颂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因酒意而略显疲惫但依然公事公办的样子,仿佛正在进行的是一件无关狎昵的正经事。她甚至微微蹙了下眉,似乎对他的反应有些不耐,指尖用了点力,抵着他的下唇,目光沉沉地和他相望,无声地命令。商承琢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最终像是耗尽了所有抵抗的力气,极其缓慢地、屈辱地张开了双唇,允许了那带着些许凉意和陌生香气的手指侵入。瞿颂的手指有了空间探入。
她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像探索式的略显粗暴的亵玩。指尖划过他敏感的上颚,蹭过柔软的颊肉,最后缠绕上他无处可躲的软舌。商承琢的身体瞬间绷紧到了极致,他的眼睛慢慢闭上,睫毛剧烈地颤抖着。脸颊不受控制地迅速烧红,一路蔓延到脖颈。生理性的反胃感迅速涌上。
口腔里的感觉极其强烈,不容忽视,尤其是当她的指尖故意模仿某种节奏性地刮搔按压他的舌根时。
“…见……“他控制不住地发出轻微干呕的声音,身体剧烈地一颤,本能地想要后退逃离。
但瞿颂的另一只手却适时地按住了他的后颈,力道不大,却阻止了他的退缩。
她的眼神依旧平静,看着他因为不适而瞬间泛红的眼眶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
“别动呀。“她淡淡道,手指依旧在他湿热的口腔里动作,感受着内里肌肉无法自控的□□。
商承琢被迫仰着头承受。
眼泪无法抑制地顺着眼角滑落,脸颊慢慢变得濡湿。呼吸开始变得粗重急促,身体也微微发抖。这幅景象确实充满了扭曲的张力。
一个衣着整齐的男人,被迫半跪在沙发前,因为手指流泪,面红耳赤,而施加这一切的女人却冷静自持,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工作之余顺手的小事。瞿颂确实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