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到达,别的人都是自己来的,进院后就进门口签到。
“你也进去吧,我去一趟法制科,问点事儿。"孟所说。今天会上要讨论的案子跟青云山派出所有关,但莲山所的人暂时没必要参与,所以孟所不准备再进去。
陈染跟随着签到的人流往里走,也在登记表上签了字。大家都穿着警服,从后脑勺看,分不出谁是谁。只有陈染是女警,所以她一路上还是迎来了不少人的注目礼。
有位分局的干警将他们迎到一间办公室去办手续,让他们散会后先去领生活用品。
会议地点在刑警大队二楼,陈染随着这些借调的人进去时,会议室里只有几个比较年轻的刑警。
靠墙两侧都摆着椅子,借调进来的人进门后,基本上都去了墙边坐着,谁也没选会议桌旁的坐位。
陈染资历尚浅,知道会议桌旁的位置都是给大队刑警和领导们留的,她自然也不会坐到那边。
她正打算去北侧靠里的位置坐下,这时有人伸着长臂冲她招手:“陈染,上这儿来。”
打招呼的人是魏桥所的杨信刚,他怕陈染看不到他,打招呼时还特意站了起来。
这里就杨信刚一个熟人,别的人有面熟的,但要说认识也谈不上,陈染就走到杨信刚左手边坐了下来。
杨信刚吡着牙冲她笑:“又见面了老妹儿。”听着这一口大喳子味的话,陈染瞥了他一眼:“你哪地方人?”“Northeast,东北那旮瘩的,绝对正宗。”陈染:……说句话不仅中西合壁,还带着地方特色。这时会议室门被人打开,梁潮生率先走进会议室,他身后大半人都身着制服,只有少数几个身着便装。估计这些人都是刑警大队的。梁潮生坐在主位,坐下之后,先环顾了室内的人,他的目光从陈染那边滑过去,并没有停留。
“任队,你把7.22案先简单介绍下。“梁潮生没有急于发言,先让之前负责此案的二中队队长任队针对案件做下简要说明。任队点了下头,让手下人把一份份文件发下去。等文件发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始发言。
“7月22日,青云派出所接到进山群众报警,该群众声称在青云山北侧狮头峰一带发现一具男尸,死者肩部及后脑有钝器击打痕迹。右臂和前襟有动物撕咬痕迹,因未留下毛发,伤口较小,暂时无法确定该动物种类。”“详细情况资料上有。”
“近一个月各地公安机安均未接到关于该人失踪的报警信息,经过排查走访,我们于昨天上午确认该人为市书画协会的画家兼颜料师廖敬贤,年龄38岁。”
“其妻子开了一家舞蹈室,教中小学生跳民族舞资料数量有限,并不是人手一本,陈染和杨信刚合看一本,任队简单介绍完案情的时候,陈染已把案情始末看完了。看完后,她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案件会陷入困境了。死者身上留下不少痕迹,可图片上的钝器击打痕迹看着都不算重,不像是能致人死亡的。
至于动物撕咬的痕迹就更浅了,那动物只在死者右臂上留下一道牙印,至于是狗还是其他动物,因为牙印很浅,陈染看不出来,其他人也看不出来。杨信刚小声跟陈染说:“不是打死的话,会不会是被犬科动物咬了得了狂犬病呢?″
这话刚说出来他自己先给否定了:“不能,要是得了法医不会看不出来。”这时任队已介绍完案情,梁潮生又让队里的法医说话。法医长着一副圆脸,笑眯眯的,看着很和气。“我简单说几句吧。术语我就不讲那么多了,说下我们得出的结论。”法医先用幻灯机放出了死者头部的特写图片,画面上死者的头发被剃光了,面朝下躺着,露出后脑及肩背部。
“大家看,后脑这个位置,这里呈现出来的是长条状皮内及皮下出血,仔细观察,可见中心部位较重,两侧逐渐减轻,边缘模糊。这种击打痕击,很明显应为圆形棍棒伤。”
“因为打击范围内有孤岛状表皮剥脱,我们有理由判断击打死者的是一根表皮较粗糙的木棒。”
“但死者颅内未见异常出血,此处伤口应该不是致命因素。”“肩部击打情况与之类似,也达不到致命程度。”“常规的毒理检测该做的都做过了,目前还无法证实死者死因是中毒。”刑警们之前就对这个案子很熟,所以这些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借调过来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头一次了解到这个案子的详细情况。所以当法医说到这里时,这些人不免面面相觑,都对死者的具体死因感到疑惑。
不是棍棒击打致死,又没有查出中毒的可能,如果也不是动物咬伤致死的话,那死者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
似乎看出了这些人的疑惑,法医接着又道:“如你们手头资料所描述的,目前我们倾向于认为,死者死亡跟动物咬伤也没有直接关系。”“但是……”
这个但是明显是个转折,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借调过来的警察全都盯着法医,等着下文。
“经过解剖,我们发现死者喉头有肿胀现象,其肺部也有充血水肿等情况,详细见法医报告。我简单说下结论吧。”“我们认为,死者有可能是死于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但我们已调查过死者的既往病史,该人平素身体健康,并没有心肺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