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恶是那样真实而深刻,无需刻意表现,便能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中流露出来。可昨天晚上就寝时,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打地铺的人是她。
这符合逻辑吗?一个自恃身份尊贵,且厌恶他到使用各种刑法虐待的人,会把床让出来给他睡?一个个被忽略掉的疑点串联起来,连成一条清晰的线,最终指向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眼前再度天旋地转,他整个人被一道利落却温柔的力度送入了浴缸之中,清冽微凉的水一拥而上地裹住身体,唯独摁在肩头的那双手是滚烫的,毫不费力地将他完全失去平衡感的身形稳住。
苏妤超额完成了她的承诺,不仅没有让两人再次落入“坦诚相待”的窘境,甚至连浴缸都没进,就这么在他身后席地而坐了。
“我真聪明,这样不就行了?”她自夸道。
隔着浴缸的裙边,既不会自己湿身,又能扶住这头狼,不让他淹死。
她正为自己的聪慧而感到沾沾自喜,却听见前面传来冷沉的嗓音。
“你不是苏妤,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