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头,直接切断了视频通话。星期二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晚餐,跑去和猫猫们玩了。上次来送过香肠的李阿姨端着一小碟煎好的带鱼过来了,说是送给柯霓吃。柯霓还是很不好意思:“谢谢阿·……”
李阿姨笑着:“客气什么,就两块,快吃吧,我回去了。”柯霓想给景斯存发个微信,问一问李阿姨家有什么喜好。她吃了香肠和带鱼,惦记着回礼。
景斯存不好好帮叔叔洗澡,居然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一个摸头的表情包。
有一些哄人的味道。
柯霓看向贴在杂货店墙壁上的剪报,忽然忘却前尘旧怨。如果她每一次都撞向他。
是不是也算是一种缘分?
在生活之外的网络世界里,某些刻意营造的信息正在疯狂传播:夏既以和冯子安聚餐被拍。
两个人在光线昏暗的日料店里喝清酒、戴着昂贵的同款手表碰杯……神经网络在大数据的驱使下蓬勃发展,把这些信息精准地推送给有这类偏好的群体。
没有人在意发布者的动机,顺其自然地躺在某些团队量身打造的虚假的碎片化温床里,一味地跟着狂欢。
隔天早晨,柯霓坐在窗边帮星期二梳毛,无意间看见杂货店门口的人影。那个人黑衣黑裤,吸引了柯霓的注意力。
但不是景斯存。
清瘦的何挚坐在杂货店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板能反光的东西。像是铝塑包装的药。
柯霓看着何挚吃掉按出来白色的药片,咀嚼着又按出几颗,放进嘴里。联想到何挚缩在酒店床上的痛苦模..…
柯霓吓得魂飞魄散,连星期二都没带,一路飞奔到杂货店。柯霓离老远就在喊:"何挚!”
何挚吓得一个激灵:…柯霓姐。”
柯霓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伸手:“你吃的是什么东西!”“双歧奶片……….”
何挚愣着拿出手里的包装:“柯霓姐,你也来两片?”柯霓…”
真是虚惊一场。
听何挚说宋弋和戴凡泽也一起来了,刚刚去买西瓜了。何挚跟着柯霓回了趟出租房,把星期二给带到杂货店。星期二绕着他们撒欢。
何挚的眼睛还是稍有些红肿,挺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我才不会拿生命开玩笑呢,放心吧柯霓姐。”
何挚已经想通了。
要是没有朋友们一直鼓励他陪着他,他可能早就被淘汰了。这段时间他给大家增添了许多麻烦,能走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其实我挺对不起景哥的。”
何挚惭愧地说:“有一段时间我总怕景哥会退出节目,戴哥说就算景哥退出也是人之常情,亲情本来也比比赛这些更重要。戴哥说的对,我应该和景哥道歉的。”
景斯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在蝉鸣鸟叫声中老神在在地坐在棋牌旁边的椅子里。
景斯存说:“道歉就免了吧。”
柯霓和何挚都被吓了一跳,双双回头,盯着景斯存看。景斯存目光落在柯霓脸上,口中的话却是问何挚的:“想通了?”何挚红着脸"嗯"一声:“现在淘汰掉其实也挺好的,后面就该录团队赛了,有我在你们还要照顾我.…”
柯霓和景斯存迅速对视。
柯霓问:“谁告诉你后面是团队赛的?”
何挚说:“我在洗手间听到的。”
有一个人说后面是团队赛形式,还说有几位选手组成团队一定很厉害。差不多是冠军。
但是另外一个人觉得不太一定:年纪小的选手心态大多不稳定,肯定会拖后腿。
何挚说自己就是因为代入了“年纪小的选手”这句评价,又想到大家对自己那么好,怕拖后腿,才会越想越慌张的。
柯霓警觉地询问何挚,对话的人的声音何挚是否熟悉。何挚说:“从来没听过。”
柯霓和景斯存再次对视。
景斯存问:“阿挚,你去洗手间没和宋弋他们一起?”何挚摇头。
选手里几乎只有何挚有这种一紧张就跑洗手间的毛病。何挚很怕被别人知道。
也很怕会被别人嘲笑。
所以何挚每次都不是去选手休息区域所在的楼层的洗手间,他会偷偷跑去楼下,去没有人的洗手间。
柯霓询问:“没遇见过其他选手?”
何挚还是摇头说没有,只是偶尔会听见隔壁进去人在抽烟。柯霓不死心地追问:“从来没有遇见过其他什么人吗?”星期二追着小猫从他们脚边跑过,何挚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我遇见过夏既以的经纪人。”
单纯的何挚还被蒙在鼓里:“夏既以的经纪人一定也为网络上那些剪辑视频感到头疼,我遇见他时,他是皱着眉的。”柯霓和景斯存第三次视线相撞:
会是巧合吗?
会是多虑吗?
为什么会有人在比赛前讨论团队赛的问题?为什么偏偏提到“年纪小"?
为什么偏偏被何挚给听到?
这些疑团没人知晓真正的答案,只能猜测。猜测何挚的淘汰并不是意外,有一只幕后黑手正试图操控比赛结果。
三天后,众人感冒才刚刚有些痊愈的星期五的早晨,柯霓他们再次出发,赶往《极限脑力会》的录制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