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咬咬牙,豁出去了:“周安邦和布鲁克林这单买卖,我知道!布鲁克林定死了明年1月3号前必须离开!他们要想做成这最后一票,交易肯定就在这个月底之前!你们盯着姓孙的翻译和那洋鬼子,一定能抓到把柄!”&bp;他把自己知道的最后一点价值也压上了。
林初夏心里飞快盘算:今天已经是1974年12月10日了,时间确实很紧。
“我知道的全吐干净了!求求你们…给个痛快…”强哥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绝望的哀求。林初夏和江见野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不怀好意的默契。
江见野上前,动作麻利地重新用胶带和破抹布封住强哥的嘴。
“老实待着,只要我们抓到了周安邦就给你个痛快。”
林初夏更是笑眯眯地对墨老二说:“前辈,您这**手办可不能出事儿,您还得多‘欣赏欣赏’呢。”
墨老二吐了吐猩红的信子,金黄的竖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坛子里目露惊恐绝望的强哥,低沉嘶鸣了一声:“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我还想把他送到玻璃罐子里慢慢欣赏呢。”
强哥:“……”&bp;彻底心如死灰,连呜咽都发不出来了。
四人围坐,空气凝重。
这事儿牵扯到的人物,已经像座大山压在头顶,根本不是他们几个小兵能撬动的。
“这事儿严师长护不住咱们。”
江见野眉头紧锁,声音压得很低:“他的级别,扛不住这种风浪。我看,必须找曲司令。只有他那个位置,才有份量把事情接过去,护咱们平安落地。”
这事儿只能找最知根知底的曲司令。其他领导,谁知道是哪条船上的?
贸然交底,万一证据石沉大海,还把他们几个卷进去,那就万劫不复了。
林朝晖难得收起了嬉皮笑脸,拧着眉头,使劲儿开动他那常年生锈的脑筋:“老妹儿,陈司令不行吗?他可是总军区的大领导,不比曲司令官儿大?”
林初夏耐心解释:“哥,咱们是东沈军区的人,有事儿当然得找自家司令。陈司令那边,水太深,咱们摸不清他跟…那些上头的人啥关系。但曲司令不同。你想想他收拾苏世恒那会儿的雷厉风行,他跟周安邦还有那个张文渠,显然不是一条道上的。这事儿,只能跟曲司令说。”
她隐晦地点出了关键。
“那还等啥!”林朝晖一听,立马就想跑,“买票回东沈,找曲司令告状去!”
杨天赶紧按住他:“大晖儿,别急。咱们现在跑了算怎么回事?得让严师长把周安邦和那洋鬼子交易的铁证抓到手里。咱们能动的,眼下只有周安邦这条恶狼。至于他背后的主人…”
杨天指了指天花板:“那得是曲司令那个级别的大人物,才能考虑动刀的事儿了。”
林朝晖听得云里雾里,干脆一摊手:“得...你们脑瓜子好使,你们说咋整就咋整。我听安排。”
几人又低声商议了一番行动细节,才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天刚蒙蒙亮,林初夏就从购物中心里搬出宝贝:假发、便服、还有一堆瓶瓶罐罐的化妆品。
一场“换头术”拉开帷幕。
林初夏给自己戴上长长的假发,编成两条油亮的麻花辫垂在肩头。
粉底液把白皙的脸蛋涂成健康的小麦色,弯弯的柳叶眉被硬生生画成了粗直的一字眉。
小巧的鼻头塞进假体,变成了显眼的大鼻孔,脸颊上还点上几颗俏皮的小雀斑。
立马换了一个人。
“哎呦我的亲娘诶!”林朝晖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老妹儿,你这…你这啥邪门功夫?大变活人啊?”
林初夏噗嗤一笑:“哈哈,东亚四大邪术之首,易容术!别干看着了,该你们了。”她抓起工具,开始改造三个男人。
江见野被贴上了双眼皮贴,那双勾人的狐狸眼瞬间多了几分无辜,变成了多情的桃花眼。肤色被涂得冷白,再架上一副没有度数的金丝眼镜,换上挺括的中山装,活脱脱一个清冷斯文的年轻学者。
杨天的改造更显成熟。假发梳成大背头,原本略显普通的鼻梁被假体垫高,显出几分威严。
几笔皱纹巧妙地画在眼角和额头,整个人仿佛老了二十岁。胸口别上钢笔,手里拎个黑色公文包,一位稳重干练的“干部”诞生了。
轮到林朝晖,林初夏给他整了个三七分头的假发,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工装。眉形被描得粗犷,眼角微微吊起,再配上他刻意板起的脸,活像个在街头巷尾晃荡,眼神不善的愣头青。
“行啊老妹儿,我这么一捯饬,自己看了都想抽自己两巴掌。”林朝晖对着镜子啧啧称奇。
变装完毕,四人组远远坠在出门的孙长福和布鲁克林身后。
分段跟踪,每人一个对讲机加耳机,随时保持联络。
林初夏和江见野这对假装相亲的小青年跟着布鲁克林进了起士林西餐厅,特意选了布鲁克林背后的卡座。
两人装模作样地点了牛排、浓汤,一个低头羞涩,一个侃侃而谈,耳朵却像雷达般竖着,捕捉隔壁的动静。
布鲁克林揉着太阳穴,不知为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