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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心(2 / 3)

离妹妹再是为她好,也不应该让人按着她上药。”“她以前给我上药时,也是让人按着我,我有样学样,棠儿姐姐是觉得我学错了,还是教的人错了?”

沈青绿睨着玉流朱,语气很慢。

玉流朱见沈琳琅不发话,也没站在自己这边,递了个眼色给登枝。登枝赶紧动手,从左边按住玉晴雪。

秦妈妈白着脸,犹豫着将手搭在自家夫人肩上时,下意识别过脸去。沈青绿一点点地欺近,然后从玉晴雪头上拔下一支金簪。以金簪为勺,挖出一坨消肿的药膏来,狠狠地抹在她脸上。金簪的头略尖,尖端扎在本就红肿的脸上,那尖锐的痛让她叫出声来。她不由自主挣扎时,被登枝死死按住。

她惊恐的瞳仁中,是沈青绿面无表情的脸。沈青绿用金簪的尖去抹开药膏时,她自是不停尖叫。“叫什么?我给你抹药,那是你的福气。再敢叫,晚上的饭别吃了!”“阿离!"沈琳琅听出不对来,一步步地上前,轻轻扳过沈青绿,不意外在沈青绿的眼睛里看到水光。

她声音都在颤,“当年她就是这样给你上的药?对你说了这样的话?”沈青绿点头,盈在眼眶的泪珠顿时落下。

哪怕是痴傻的孩子,也不可能没有痛觉,磕烂的膝盖被人用簪子恶意发狠地戳来戳去,那样的痛岂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忍受的?当时按住原身的就是秦妈妈,还有杜鹃。

原身的记忆不多,许是逃不掉也挣不脱的痛苦太过强烈,才被留存下来。沈琳琅脸色大变的同时,突然一把拿过金簪,“让我来!”金簪在她的手中,化成泄恨的刀子,一下一下地扎在玉晴雪的脸上。自小习武之人,力道与准头岂是常人能比?

玉晴雪逃不掉,也挣不脱,只有不停惊恐的尖叫声,瞳孔因为剧痛而放大,对上一双幽漆似无底深渊的眼前,那么的黑,那么阴森,像是地狱深处撕开的一道口子。

沈青绿脾睨着她,像鬼使在看着她受刑。

她心神俱裂地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秦妈妈感觉手一沉,托住倒下的人,那脸上的药膏混着血,黄的红的,红的是血,黄的像脓,瞧着极其的恐怖,

玉流朱从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她很想逃离这个地方,双脚却又沉又软,像是不听使似的,怎么也挪不动。

沈琳琅直起腰来,慢慢地转身,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有快意恩仇之后的痛快,还有想做什么却有所不能为的那种隐忍。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觉出不对来,仿佛自己印象中那温柔端庄大气的人被什么陌生的人所取代,不再是她熟悉的样子。“……

“我不是你娘。"沈琳琅的声音像是很远,避开想靠近的她,看她的目光似怜似怨,她如珠如宝养着别人的孩子时,她的孩子却受尽磋磨。哪怕人心肉长,哪怕是割肉之痛,她也不能再对别人的孩子心存怜惜!她昂着头,不看玉流朱,“阿离,我们走!”这样的结果,是沈青绿最想看到的。

沈青绿故意走在最后面,似好心般提醒玉流朱,“你娘这些年的谋划,全都为了你,你这个当女儿的可不能不孝。她如今伤成这样,你要好好照料她才是。”

玉流朱不说话,胸口的起伏表明心里的不平静。沈青绿轻笑一声,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可别把她弄死了。”她一时愕然,瞳孔猛缩。

一出静心院的门,沈琳琅就有些站不住。

她身体摇晃时,俞嬷嬷赶紧扶住她。她悲怆着,牙关紧咬,却泪流满面,显然是在承受着极其强烈的情绪。

沈青绿握住她的手,“娘,我在这。”

“阿离。"她牙关艰难地打开着,反手紧紧抓着沈青绿的胳膊,神间的紧张与动作的用力,无一不表明着她快要承受不住。“是娘不好……娘对不起你!”“娘,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是那些人蒙蔽了你。”“不…"她拼命地摇头,泪如雨下。

俞嬷嬷侍候她多年,还没有见过她这般失控之时,心疼她之余,将那些害得她们母女错位多年的人恨得是咬牙切齿。“夫人,大姑娘已经认回了,您看她,这么好,这么懂事,您别太难过了。”

她还是摇头,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沈青绿觉得不对,心念微动,“娘,她给我上药的那次,你是不是听到了?”

“阿离!"她紧咬的牙关一松,情绪也随之一泄,一把抱住沈青绿。没错。

那次她恰好就在静心院的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问从里面出来的杂扫婆子。杂扫婆子说:“回夫人的话,表姑娘磕到了膝盖,大姑奶奶在给她上药呢。”

她当时想着小孩子不受痛,又是个不知事的,所以上个药才会叫成那样,不仅没有进去看一眼,后来也没有询问过。“我若是进去了……你就不会受那样的罪,阿离,是娘不好…我”沈琳琅崩溃着,那种汹涌而来的愧疚与自责,以及无与伦比的后悔痛恨,如山呼海啸般一下一下地冲击着她。

她快要承受不住,整个人抖得厉害,上牙碰着下牙咯咯作响。俞嬷嬷心疼不已,也跟着哭。

虽说那次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却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夫人,您别这样,您当时不知情,想着不能多管闲事而已,哪里知道她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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