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该狠心时就要狠心,切莫自寻烦恼。”“我省得。”
沈琳琅爱怜地看了沈青绿一眼,“我家阿离是个好孩子。”这话顾如许很是赞同。
几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后,她送母女俩出门,临分别时还拉着沈青绿的手,意味深长地交待一些话,“舅母相信你,你行事自有自己的道理。你娘是个明白人,就是太过心软,有时候会身不由己。你若有为难之处,尽管来找舅母,舅母给你做主。”
“舅母的话,我都记下了。人心都是肉长,我娘是重情之人,心软也是难免。有些东西也确实不好一弃了之,还是应该搁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它们变质变坏、腐烂生臭,再彻底清除才是。”
“是个好孩子。”
她十分满意,拍着沈青绿的手背,目光中不掩喜爱欣赏之情。哪怕是人已走远,她还在原地站着。
沈焜耀过来,问她,“以前也没见你这样,我怎么觉得你对阿离很不一样?”
她以前是看重疼爱玉流朱不假,但其中更多的原因并不是玉流朱本身,而是玉流朱的身份,以及对沈琳琅的爱屋及乌。“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她反问。
沈焜耀一想,道:“是不是因为阿离那孩子一朝变好,瞧着像我们沈家人?”
在他看来,沈青绿头一回玩袖箭就表现出来的喜爱和胆大,正合他们沈家的性子。
顾如许摇头,微微一笑,“那孩子,像我!”大
大玄空寺有一片竹林,竹林之后有处幽静的客院。从布局来看,与勇毅侯府的那处竹林小院异曲同工。
一抹雪色的身影飘然而至,如雪落人间。
正在屋内沏茶的杨贞立马迎出来,“主上回来了。”慕寒时眉眼清冷,问身后的侍卫,“她到了哪里?”那侍卫回道:“人已入寺。”
杨贞心里纳闷着,却也没问他们说的人是谁,等到玉流朱的身影出现在竹林边上,他下意识皱起眉来,“那玉姑娘怎知主上的住处?”上次在侯府还能说得过去,毕竞侯府人多口杂,或是问了下人,或是无意中听来的,因而知道主上所在的院落,倒也不算奇怪。而此番,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主上,要不要属下去查一查?”
“不必。”
慕寒时站在窗户后面,眼见着玉流朱在院门外徘徊了一会儿,这才吩咐道:“让她进来。”
很快,玉流朱被请进来。
她所有的不安和犹豫,在见到慕寒时的那一刹那,全变成期待与欢喜。私心想着哪怕重来一次,哪怕他们仅有两面之缘,她对于这位前世的九叔而言仍象是最为特别之人。
“慕九叔,我不是有意跟踪您的,我就是怕您误会我,我想着和您解释,不成想就一路跟到了这里。”
“你想解释什么?”
“我先前是真的想替父母分忧,一时没有想太多。我不知道送去善思庵里的人活不了多久,我还以为那是个最为稳妥的好去处。”善思庵几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古怪。事实上,她并不止是在顾如许以往的闲聊中知道这个地方,还在她前世的婆母口中听说过。而她那位婆母之所以提起那个地方,正是私下同她的祖婆婆商议,想将她送过去。
她们不仅仅是放弃她,还想要她的命!
幸好老天有眼,让她重活一回。
“我不再是玉家的大姑娘,所有人对我好像一夜之间都存了偏见,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似乎全都是错。我本想着凭心行事,不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却不知为何不愿您误会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慕寒时看她时的眼神,分明与看别人不一样,她感受着那专注与温和,却忽略那目光已经穿过她,不知看向什么地方。她半低着头,面颊微红,似羞似怯,心跳得也快。一旁的杨贞讶然不已,看了她一眼后,又望向自己的主子。佛门之地,香烛气无处不在。那雪色神颜的男子如天降神子,似在受着人间的香火供奉,其面容之冷峻从容,仿佛永不会受凡尘俗事的侵扰。“你若真问心无愧,当不必在意任何人的看法。”“我……"玉流朱头更低,“我不在意别人,我只是不愿您对我失望,好似我与您不止是见过两回,竞像是上辈子就认识一般。”慕寒时眼底忽地生出光亮来,瞬间到了近前,如雪轻落的声音仿佛一下子变重,“你记得上辈子的事?”
她当然记得!
上辈子她处境艰难时,是这位九叔解了她的困局,还帮她惩治了那为难她的管事婆子。她心存感激,想着私下去道个谢。那天夜里她独自前往竹林小院,远远就看到竹林中的人。月色下,清冷如雪的男子望着竹林,似压抑似痛苦地呢喃着:“阿朱,阿朱,阿朱…”
她叫玉流朱,除了她,还有谁是阿朱?
“我怎么可能记得上辈子的事,就是觉得您很亲切…”须臾,慕寒时又远在好几步开外,“说到善思庵,我倒是有个想法,不若在城中建个善堂,收养一些被人遗弃或是流落在外的孩童,也算是积福,不如就……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看向玉流朱。
玉流朱心下大喜,暗忖着他连这样的事都和自己说,还在征询自己的意见,定然是极为看重自己,当下接话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