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宜家又旺妻
上辈子沈青绿一生都在为活下去而努力挣扎,从未想过别的,比如说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她没想过,但不代表她不懂。然而慕寒时给她的感觉就是疯子,哪怕是行为看起来像,她也很难往那方面去想。
“慕大人,你是我什么人?你管有脸上留不留疤,关你什么事?”这话问的实在是不客气,也没有半点想拖泥带水,与之含含糊糊的意思。慕寒时从她的话里听出明显的嫌弃和不耐烦,和记忆中全然的信任与依赖不同,可谓是天差地别。
原来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不仅有心机城府,还有手段谋划,思虑过人有进有退,却凉薄怕死,一点也不乖巧听话,怪不得自己一直没看清。
“我看着不舒服,不可以吗?”
沈青绿快气笑了。
原来这人不止是个疯子,还是个完美主义的强迫症。“那你别看就好了,谁让你看的!”
“我已经看了。”
还是个无赖!
沈青绿险些被气笑了。
她以前多么的人淡如菊,固然有伪装的成分,却也是因为除了身体不好之外,旁的是半点不顺心的事都没有,养父母很好,哥哥更好。她被他们呵护着,远离社会与外界的纷纷扰扰。
不像这辈子,家里家外的哪哪都糟心,还沾上这么个疯子。“慕大人,玉流朱已经不在这里了,我没有针对她,也没有惹到你吧,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我睡不着。”
“你尔……”
沈青绿想说你睡不着关我屁事,却看到慕寒时眼底涌起的悲凉与伤感,说出来的话像是夜里偷偷飘落的雪,轻忽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你应该听说过一些我的事,我父母皆亡,那些亲戚再亲,到底隔了一层。这些年我明明有很多亲人,却始终觉得只有我一人。这种孤寂的感觉,你能明白吗?”
她想说她不明白,事实是她比谁都知道。
八岁以前她在福利院,院里有很多人,大大小小的,他们有共同的院长妈妈,他们看起来是一家人,但她知道,她是一个人。“那你怎么不找其他人?”
“我也不知道,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慕寒时慢慢地靠近,压抑着自己眼底的贪婪,“我觉得我们可能是同一类人。”沈青绿闻言,像是被人戳中了心尖,猛地一个收缩。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心跳得很快。
这时夏蝉听到动静,将将掀帘进内室,打眼看到自家姑娘站在窗边,而窗外有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时,立马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听到“啪"地一声,是叉竿被抽掉,窗户合上的声音。她再探头过去,虽看不见沈青绿的表情,却能感觉到自家姑娘语气中的情绪,隔着那已经关上的窗户赶人,“这么晚了,慕大人赶紧回去吧。”一阵沉默后,窗外传来似叹息似飘雪的声音,“你也早点休息。”又等了半刻钟,那清竹的气息消失,沈青绿确认人已走后,才对她说:“把灯点上。”
烛火一起,室内突地亮起来。
一室的温馨雅致,暖光照在沈青绿那张艳绝春色的脸上,神情间有着明显的不快,似烦躁也似恼火。
她还是头回见自家姑娘如此,小声问道:“姑娘和慕大人可是吵架了?”“他管太宽了!"沈青绿没好气地说道,人已坐在妆台前。镜中的美人儿云发娇艳,仿若红杏招摇,眉眼之间全是令人招架不住的魅惑,若不是极其仔细地盯着看,根本注意不到那额头上浅淡的疤痕。一旦看到了,那便是稀世美玉有了瑕疵,虽极小,却令人惋惜,或者是不能忍。当她纤细的手指抚上那疤痕时,夏蝉立马有眼色地询问:“姑娘,你要不要用些药?”
她垂着眸,心下思量着。
那个慕老九就是疯子,七日之后若是这疤痕还未消,万一那人真的日日过来亲自给她抹药………
思及此,她点了点头。
夏蝉将那两瓶药都取出,再问她要用哪一瓶。几乎一模一样的东西,从外观上根本辨别不出哪一瓶是玉敬良给的,哪一瓶是慕寒时送的,她只能是随手一指,“就这瓶吧。”不管哪一瓶是慕寒时送的,反正她心心里默认自己用的就是玉敬良给的那一瓶,至于另外一瓶,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这般想着,忽然有了主意,又道:“你去问问那铺子,收不收这药?若收,就把它给卖了。”
夏蝉应下,将她指的那瓶递过去,另一瓶则收起。她从瓶子里挖出一小坨,慢慢地涂抹之时,脑海中全是之前两人的对话。或许他们是一样的人,可她不愿和一个疯子为伍。看来有些人还是太闲了,她应该找些事,让人忙起来才好。她想了想,示意夏蝉过来,然后低声耳语交待一番。大
沈府的匾额已经挂上,除了玉字被改成沈字,所有的一切似乎并无变化。府里下人们来来往往地忙碌着,各职自己的差事,看上去好像和之前一样,但心境已然大不相同。
他们如此,主子们也是如此。
若是搁在过去,玉敬贤和玉之衡这对父子差不多是同进同出,一个早起去集贤殿,另一个则去学堂。等到一个下值时,会特意绕道去接另一个。而今不论是去进学,还是下学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