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多想什么,除了玉流朱。玉流朱看她的目光,像是被她抢走了心爱之物。她心下冷笑,迎视的眼神带着讽刺。
沈长亭不知何时凑到她身边,用极低的声音和她咬耳朵,“姐姐,这次多亏了神机使大人,那四枚袖箭是他派人送来的。”她望着那抹远去的雪色背影,心头泛起难以言喻的情绪。那个人竞然真的是来帮她的!
“姐姐,你放心,我谁也不会说的。“沈长亭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还朝她眨了眨眼睛。
她点点头,小声道谢,冰冷的目光从玉晴雪和玉流朱身上划过,然后朝沈琳琅走去。
谁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见沈琳琅脸色一点点地往下沉,袖子里的手成着拳,牙关紧咬着,强忍着自己的情绪。
风吹着合欢树尚不繁茂的枝叶,一如人心摇摆。她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夏蝉。
夏蝉一下子跪到沈琳琅面前,将她帮着自己找妹妹的事原原本本地告知。“夫人,姑娘心善,好心帮奴婢找妹妹,却不想引来这等祸事。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请夫人责罚!”
“娘,这事是我思虑不周,是我大意,才给了别有用心之人可乘之机。“她连忙为夏蝉辩解。
沈琳琅紧抿着唇,看向她的眼神里全是不赞同之色。“琳琅,这事不能全怪阿离,要怪就怪那起子黑心肝的人。“顾如许话是对自己的小姑子说的,眼睛却是看着玉晴雪和玉流朱。玉流朱白着脸,比方才瞧着更虚弱了些,似是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无奈体力不支,身体晃了晃,倒在秋露的身上。
秋露呼喊着,″姑娘,姑娘。”
或许是这多么来的本能,也或者是下意识的行为,沈琳琅以最快的速度过去,一摸玉流朱的额头,惊道:“怎么这么烫?”她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吩咐银瓶和宝葵等人,“快,快去请大夫,把棠儿扶进屋。”
顾如许瞬间皱眉,正欲说什么,衣袖被人扯住,转头一看是沈青绿,道:“她不能留下,你娘是一时情急,舅母帮你……”“舅母,我娘到底养了她十六年,哪能不管。我没事的,你别去说,免得我娘心里不好受。”
“你这孩子,真是要心疼死舅母。"顾如许叹了一口气,对着沈琳琅的背影摇头,“我过去看看。”
然后想起什么,睨着玉晴雪,“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走!难不成还要我派人送你不成?”
玉晴雪被她一喝斥,脸上自是挂不住,阴晴不定地走人。将将走出去没多远,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一回头见是沈青绿,瞳孔缩了缩。红衣如血,眸黑如漆,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不像是活人,也不像是死人,哪怕是大白天的,仍然将人吓出一身冷汗。玉晴雪心跳如鼓,越走越快,最后忍不住跑起来。而沈青绿跑得比她还快,直接超过她,然后拦住她的去路。
“姑姑,你跑什么啊?是见了鬼?还是心里有鬼?”“阿离,你刚才都看到了,我都愿意替你顶罪了,我是想弥补你…”“是想弥补我?还是想害我?“沈青绿欺近,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姑姑,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傻?有多可怜?”
“你……你说什么?"玉晴雪一步步往后退,眼底隐有恐惧之色。秦妈妈不是不敢过来,而是被含笑给制住。“我知道今日这一出,你们也有份。“沈青绿抬头望了一下天,天色不知何时有些阴沉,云层堆聚着,将日头遮住。
“你们想要我背上杀人的罪名,或是死,或是流放,再也碍不了你们的眼。如今我洗清嫌疑,你猜那杀人凶手会是谁?”她话音落时,恰巧一声惊雷自天而降,惊得玉晴雪险些跳起。玉晴雪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相似的脸,恍惚年轻时揽镜自顾,像又不像,莫名生出毛骨悚然之感。
“你……你这话是何意?”
她极夜般的眼睛定定看着玉晴雪,“这事是冲着我来的,也是冲着你的。“……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刑司一定会结案,结案就得找到凶手。你以为玉流朱单单只想除掉我吗?你对她最大的价值就是咬死我是你女儿,今日你假意想为我顶罪,成功让我娘起疑,她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你对她而言亦是碍事之人,若没有你,她会脆理成章留下来。”
玉晴雪惊愕着,气息明显已乱。
她可以为亲生女儿倾尽所有,口口声声连性命都可以不顾,但事实呢?事关自己的生死,她或许并不如自己所说的那么无畏。“你……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肯定不是出于好心。“沈青绿似笑非笑,“言尽于此,该怎么做由你。”大
玉晴雪被安置在正院的西厢,大夫来了又走,药也喝了一回,效果未起高热未退,人也没有醒。
顾如许伸手一探她的额头,皱起眉来。
“怎会烧得如此厉害?”
“嫂子。“沈琳琅声音艰涩着,欲言又止好几回,才低头轻语着,“我……我想让棠儿搬回来住.……
顾如许明丽的脸上,立马沉了沉,“我知道你养了她十几年,难免不忍心,可你不能不顾阿离的感受。”
一阵沉默,然后是沈琳琅压抑的哭声。
良久,才哽咽着,“嫂子,有些话我同别人都说不着,除了你,我不知还能对谁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