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压住:“怎么了?”
时清的目光掠过他手边堆积如山的文件,摇了摇头:“没事。”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给他添乱。
下班后,时清独自驱车去江家老宅。
推开雕花铁门时,庭院里异常安静,连平日修剪花草的园丁都不见踪影。
她刚踏上台阶,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混账东西!”江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在发抖,面前的地毯上散落着青瓷碎片,“你竟敢勾结外人做空集团股票?”
江寒深站在光影交界处,西装革履却掩不住眉宇间的阴鸷。
“父亲,您把核心技术团队全部调给大哥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
他忽然笑起来,露出森白的牙齿,“大哥死后,您连装都不愿装一下了?”
空气仿佛凝固。
江老爷子踉跄着扶住沙发背,时清这才注意到,老爷子时常穿的唐装领口已经松垮,露出嶙峋的锁骨。“滚出去,”江老爷子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从今往后,江家没有你这个逆子。”
“正好。”江寒深整了整袖扣,转身时撞见站在玄关的时清。
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半秒,那眼神让时清想起冬夜里结冰的湖面。
引擎声远去后,时清看见江老爷子弯腰去捡地上的相框。
玻璃裂痕横贯照片里,两个满脸笑容的少年被拼在一起,最右边那个穿着初中制服的身影,如今已长成方才离去的阴冷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