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威胁了的葛蕾特的眼睛瞪大,脸色惨白。“好了。“茧一眠叫停了几人,“这个房间不太安全了。如果不幸地目前出现了第四方势力,还是先离开这里吧。葛蕾特,你知道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吗?”葛蕾特带着人迅速撤离房间。几人走的时候,遇到了塞西尔的秘书,但是几人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灵活地躲了过去。葛蕾特忽然有些后怕,咬着嘴唇,眼神不安地来回闪动:“我有些担心。刚刚的秘书会不会发现了我们的踪迹?秘书和塞西尔的关系非常亲近,我经常看到他在深夜进入塞西尔的书房。”
茧一眠安慰她别担心。他本身其实更在意那个狙击手,恐怕那人没有得逞,更加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他有一阵没跟在塞西尔身边,虽然塞西尔身边还有一些其他安保人员,但他的作用才是最大的那个。
兰波和魏尔伦正在琢磨怎么把这些消息和情况尽快转告给巴黎公社,兰波需要老师亲自下达的指令才能放手去做。
四人沉默,目光交汇却各自怀揣心事,随后默契地分开,各自向不同方向行去,准备各自的行动。
茧一眠回到塞西尔的卧室门前。虽然被告诫了不能进入,但他持有英国内政部颁发的[特别安保条例授权证]--这是英国内政部专门为高级安保人员发放的通行证,允许他们24小时不离要员左右,即使在最私密的场合。他直接用□口开门进入。
此时的塞西尔似乎已经睡着,仰躺在床上,对茧一眠的到来毫无察觉。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他肥胖的躯体,像块发酵过度的面团。茧一眠靠近,盯了他一会儿。按常理来说,人的皮肤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有视觉的。如果一个人一直盯着看,在一些不是深度睡眠的情况下,是会惊醒的。但是看起来塞西尔并不会。他睡得真的很死。这种情况下能睡得这么沉,或许是心真的大?又或许是别的情况?茧一眠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一-还在呼吸,活着的。行吧,心大了点,但是活着就行。
因为葛蕾特女士对法国人心存戒备,她的交易仅面向茧一眠,那份关键资料必须由茧一眠亲自取得。
葛蕾特向茧一眠解释了保险室的位置与安保系统,并给了他一张偷偷从丈夫身上拿到的高级权限证件。
凌晨三点,府邸正是沉寂之时。
茧一眠沿着暗廊前行,保险室位于府邸东翼最深处,四周布满了监控死角。第一道关卡是证件扫描门。茧一眠将葛蕾特提供的磁卡插入槽中。机器发出轻微的嗡鸣,绿灯亮起,门无声滑开。
接下来是一整条走廊的红外线警报网。这些无形的丝线交错纵横,密如蛛网,一旦触碰便会引发全府警报。
最后是生物识别系统,需要塞西尔的指纹和虹膜。茧一眠很早就做了准备,他有一副钟塔侍从特制手套和隐形眼镜,上面复制了塞西尔的生物特征。整个过程耗时三十分钟,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保险柜门终于开启。茧一眠迅速翻找文件,找到了那份档案袋。他将资料小心收入,原路返回。文件到手后,剩下的就是对塞西尔的最后一幕了。三日后的傍晚,关于塞西尔的一场私人晚宴正在准备中,为庆祝他之前的军事提案在议会获得通过。
与此同时,另一个小房间内,气氛却截然不同。几人围坐在一张小圆桌旁,桌上铺着一张简陋的府邸地形图。
兰波和魏尔伦坐在茧一眠对面,葛蕾特需要陪同在丈夫身边,不方便离开,但是她已经给茧一眠托了口信。
茧一眠的目光在两位法国人脸上游移,“塞西尔收到了匿名警告,他知道有人要在晚宴上杀他。而且让我做好防范一一所以是你们两个中的哪个走漏了风声?”
然后是一阵沉默。
“好吧,那就是谁也不知道了。”
兰波一只手支着下巴,冷冷道:“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要被暗杀了,那么今晚不杀了他不就是让他失望了吗?”
计划中,因为魏尔伦负伤,兰波负责暗杀,他准备了药物,能引发心脏病症状,不会在尸检中留下痕迹。
今晚,兰波会以女演员的身份出现,塞西尔对她相当着迷。魏尔伦在暗处待命,接应兰波。
茧一眠提议让塞西尔签署一份“忏悔书",承认他策划对法国的非正义战争。兰波在茧一眠提出这个计划后还挺惊讶的,尤其关于让这位官员承认对法国的错误这一点。
对于一名深受战争迫害的法国人,他自然支持这种做法。可这对于英国的名誉没有任何好处,他不懂钟塔侍从的人为什么这么做。茧一眠没有做过多解释:“算是我的一个微妙的小道德感吧。”魏尔伦看了他一眼,用的也是和兰波如出一辙的奇怪眼神,像在观察一种未知的生物。显然,他和他的搭档都不理解这种多此一举的做法。宴会开始。
华服、珠宝、香水的气息充斥着大厅。
茧一眠穿着一身纯黑的西装,跟在塞西尔身后护卫。塞西尔正与几位议员交谈,忽然,他的目光被门外的身影吸引。是变装后的兰波。
她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裙,步入会场。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如同燃烧的火焰,所过之处引来无数目光。
塞西尔惊讶地转向茧一眠:“她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