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雄杰停下脚步,回过头,眉头紧锁,目光在麻文文和乐东身上扫过。尤其是在麻文文那双瓷白色的眼睛上停留了片刻,眼神微动,但很快又恢复了不耐。“洪叔,我们跟您一起去见陈先生吧,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乐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洪雄杰闻言,嘴角撇了撇:“你们?更不能去了。手无缚鸡之力,那点道术也上不得台面。”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指令:“再说,老陈和段福游特意交代了,让和李延同来的人先不要参与。你们就安心待着,估计后面,这里会有你们展示的机会,到时候,不想去也不行了。”乐东听完,心中疑惑更深。顾名思义,“段福游”应该就是李延的师父,但听洪叔这意思,不让他们去,似乎并非完全是担心他们的安危,更像是…后面还有更大的“舞台”或危险需要他们,而现在,只是先去处理一个相对“小”的危险。可是,什么样的危险,会需要用到他口中“手无缚鸡之力”,“道术上不得台面”的他们呢?就在乐东思索的时候,一旁的李延追问道:“洪叔,我师父现在和陈先生在一块吗?我正好有事要找她。”乐东看向李延,他脸上带着期待,显然是想向师父求证张灵玉石棺刻文,鬼域令旗以及乐东所说的种种推测。洪叔摇了摇头:“段福游去了别的地方处理点事情,估计还得几天才能回来。唉,等她回来,估计要面对更麻烦的事了。”他说这话时,眼睛又有意无意的瞟了乐东和麻文文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洪叔不再多言,继续朝酒店走去,乐东和麻文文故意放慢脚步,与后面的林寻、蔡坤会合。“什么情况?那光头大叔怎么说?”蔡坤顺手接过了林寻擦完眼泪后捏在手里的纸巾,凑过来小声问道。麻文文脸色不太好看,低声道:“看来,想直接去见陈先生是黄了。但他话里的意思很耐人寻味,说什么后面有咱们展示的机会,到时候不去也不行……”乐东补充道,一边走一边整理着思绪:“而且,这是陈先生和李延师父段福游的意思。我大胆猜测,他们说的那个展示的机会,多半就是——人脸山!”蔡坤追问:“细说,东子。”乐东压低声音,一边示意跟上一边分析:“首先第一点,人脸山就在闽州,我们现在已经身在闽州。而洪叔明确说了,这里会有展示机会,也就是说,这个舞台就在闽州境内,地域吻合。”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让我们待在这里是陈先生和段福游的共同意思,而且我刚才听到,段福游去了别处还没回来。他们并非怕我们涉险,更像是在等待——要么是处理完眼前的小危险积蓄力量,要么就是在等段福游带回什么消息。”“第三。”乐东伸出第三根手指,目光扫过麻文文和自己。“洪叔的话前后有些矛盾。他先说我们‘手无缚鸡之力’,‘道术上不得台面’。可后面又说有更大的危险需要我们,结合前两点,再想到张灵玉石棺刻文里说的‘大凶出世,山化人面’,而我正好是卦中人,麻大师的眼睛里又藏着两位师爷的秘密…他们看中我们的,或许是这些与众不同的东西,除了人脸山这个地方,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危险是非要我们这几个‘弱鸡’去的。”众人听完乐东这一番抽丝剥茧的分析,一边感叹他思绪之敏捷,一边也觉得合情合理,心中那份不安与好奇愈发强烈。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跟着洪雄杰走进了酒店大堂。环境雅致,与外面的山水相得益彰,但此刻谁也无心欣赏,众人默契的选择了沉默。洪叔办事确实大方利落,直接到前台开了四间相邻的房卡,一人一间,更是大手笔地直接预付了十五天的费用。听到“十五天”这个漫长的期限,乐东几人都感到一阵无奈。看来,洪叔和陈先生他们眼下要处理的事情,同样不小,保守估计也需要半个月之久。洪叔又简单交代了几句,主要是对林寻,让她安心住下,不要乱跑,随后,便带着一脸欲言又止的李延,匆匆离开了酒店。前脚刚送走他们,后脚乐东几人就聚集到了麻文文的房间里。刚关上门,蔡坤就迫不及待地接上刚才的话题:“要真像东子分析的这样,那咱们就既来之则安之,好好歇几天,等他们忙活完再说。”“可不只是几天啊!”麻文文着急的打断他,在房间里踱着步。“房间都开了十五天,他们处理这件事保守估计就要半个月,我已经这么久联系不上师父和周叔,多等一天都是煎熬,实在不能再干等下去了!”乐东一边听着,一边观察着林寻和蔡坤的反应。林寻抿着唇,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肩膀,眼神飘忽,似乎陷入了某些难忘的回忆,显然不是个能安分等待的主。蔡坤则把玩着他的甩棍,一副唯林寻马首是瞻的样子。“看来,大家都不想就这么干等着。”乐东笑了笑,开口说道,“那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