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传到天子耳中,降罪于你。”“我只是跟你说嘛。"她瘪了瘪嘴,“难不成你要到处去讲?”温祈砚,”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她也害怕,只是背地里嘀咕而已。说到骄奢淫逸,纪绾沅觉得她自己也是这样的,没脸讲那些后妃们。说不定,皇帝盯上她们家,她也是罪魁祸首之一。思及此,她忍不住有些内疚。
“我上任御史台中丞之位以来,发觉朝臣之间有不少官官相护之事,你父亲身居高位,挤兑他的人不少,陛下那么急着动纪家,其中京城高门没少上奏弹劾。”
简而言之,给皇帝上眼药。
“是不是有我的缘故??"她记得先前为了追求温祈砚,惹出不少事情,爹爹就被人弹劾过。
若是放在之前,见她神色寥落,他必然要讥讽嗤嘲几句。毕竟她说得对,皇帝盯上纪家,有一部分原因是纪绾沅挥土如金的缘故。但眼下男人却道,…不是。”
“这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我是爹爹的女儿,做事不加收敛,爹爹因我被谏院上奏过,说什么训女不严,管教无方。”
“那些谏院的酸夫子不过是被陈条利律泡久了,人也变得古板腐朽,觉得女子就该三从四德,你纵情恣意,他们当然不喜欢。”“听你这么说,是他们的原因,不是我的错了?“纪绾沅凑过来,“可我当时听说……公爹也跟着附和弹劾了我爹爹的不是…”的确是说了,不仅仅他父亲说了,就连他也默认。但此刻怎么能够承认?
若要点头,以纪绾沅的性子,不得跟他吵闹吗?抛却这一层面,他并非是扯谎,纪绾沅的确纵情恣意不同旁人,当初是他不好,因为她对他的偏执追求,就对她心存偏见。他用书卷隔在两人中间,将她的脑袋给推了回去,一本正经道,“你记错了。”
“是吗?”
“这不重要。"男人蹙眉。
的确不重要,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纪绾沅接着问国库亏空的事情。温祈砚啧了一声,只告诉她,国朝腐败,前两年已经提高了征税的数额,引发百姓不满,如今绝不能这样做了。
要填国库的亏空,一般有几条路可走,一是百姓民生经营繁茂峥嵘,以至于国库有大笔银钱输入,二是攻打旁边小国吞其权势,三便是对内抢劫了。“对内……抢劫?“纪绾沅听懵了,“怎么抢?”“师出有名的抢。”
温祈砚道前面两条路都行不通,一是因为这些年京城衰颓,很多铺子都没接着开了。
男人言及此,纪绾沅倒是有些印象,是京城有名的珠钗首饰的铺子,原先还开呢,后来倒了。
听她娘说,这些铺子被宫内收容了,给后妃们打造钗环,但似乎银钱没有收回来,铺子打造珠钗,所需的各类珠宝原材都是往外买的,故而欠了不少外贴可皇宫的嫔妃们拿了簪子不给钱,那可是皇帝的女人!纵然赊账,谁敢去催?保不齐就掉脑袋了。
男人接着道,“二来,国库本就亏空,哪里敢去打仗?”“所以只能对内抢劫?"她大概懂了,“你方才所说陛下跟百姓提升数税的事情,该不会就是师出有名的抢劫吧?”
“嗯,你还不算太笨。”
纪绾沅被他呛到了,忍不住叉腰,“我哪里笨了?你才笨!”温祈砚没还嘴,他似笑非笑。
纪绾沅没好气,但还想接着听,只能忍了下来,叫他别卖关子别挤兑人。“对内抢劫,分两种抢,除了抢百姓,那便只能抢朝臣了。”纪绾沅听得难受,“若我父亲将发觉的私矿上交陛下,他会放过我们纪家吗?”
她不喜欢打仗,因为会死人。
不会两个字索绕在温祈砚的嘴边,见到她脸色不太好看,一时没讲出来。良久之后,他才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所以”纪绾沅低低哦了一声,讲她懂了,让他继续说下去。见她脸色和缓,没有钻牛角尖,温祈砚接着道,“为了树立帝王威严,又要铲除势大的纪家,再抄纪家与纪夫人母族的银钱来填国库。”“借此,一箭三雕。”
“原来是这样。"纪绾沅听罢,堪堪压下去的面色又显出凝重,外祖父家竞也被惦记上了。
她心事重重好一会才整理好自己的思绪,
回过神后哎了一句,“等等,这与你跟林斯年见面有什么关系?你同他说这些了?”
那岂不是多一个人知道他投靠了她们家吗?还是林家的人,便是关系再好,这种事情能随便说吗?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他反问她。
纪绾沅疑惑,“什么?”
“得民心者得天下。”
“你的意思是?”
温祈砚又啧了一声,他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你笨。”纪绾沅捂着被弹的地方,怒瞪着他。
另外一边,林斯年回了林家。
碰上刚从宫内回来的林大人,父子两人见面。林大人道有事要同他讲,便一道去了书房。入书房后,林大人直言道皇帝有口谕,让他盯着温祈砚的一举一动,不论任何言行举止都要向宫内禀告……
林斯年听罢,蹙眉反问,“父亲为何要掺和到温、纪两家的事情里。”林大人原本在博古架前挑书,闻言转过来看他,“你说什么?”“儿子说,林家安安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