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蓄意诬告,还请赵令君明察,为郑某主持公道,还郑某以清白。”
他现在已经不作其他想法,只希望不要被赵榞当场格杀,之后哪怕进了河南府大牢,再是危险也有转圜的余地。
此刻郑彬不敢有任何刺激赵榞的举动,弃械投降不说,更半点不提自己同赵榞过往私人恩怨,唯恐言语相激弄巧成拙反而在这时激怒赵榞。
然而赵榞只是平静看着郑彬的动作,这时仍然心平气和,甚至不顾周围还有其他人在,便淡然言道:“老夫既然亲身至此,你怎么可能不拒捕,你做什么事不是拒捕?”
投了书信给赵秉正,然后见对方急匆匆赶往面见赵榞后,徐永生便不再过问关注事态后续发展。赵榞如何反应,郑彬什么结果,他都没有再多打听,径自返回自己家中,继续安然修行习武。等到第二天,徐永生方才从别人口中得到消息:
郑氏一族的郑彬、郑一山乃六道堂骨干,参与谋逆之事,私藏六道堂武者于郑彬私人庄园内,昨日被河南府破获。
郑彬、郑一山及部分六道堂中人拒捕,被当场格杀,但仍有部分人证和物证俱在。
郑氏一族在东都的代表郑肃晚到一步,现场已经铁案如山。
“连这位都险些被牵扯其中,官司打到东都留守雄公面前都收不住,此番事要上达天听了。”王阐感慨。
徐永生面上表情半是好奇半是惊讶的模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想了想之后,面现恍然之色:“是因为两年前那场千秋节大乱.中……”
王阐颔首:“不错。”
两年前千秋节大乱,郑氏一族就是族中子弟郑世光不清不楚的原因被牵连,吃了不少闷亏,受了不少打压。
所以他们之后在内部整肃中才格外严厉。
两年多时间过去,当初千秋节大乱的影响终于渐渐消散。
可现在他们又闹出郑彬、郑一山牵扯六道堂的案子。
赵榞根本不给郑氏任何摘出郑彬的机会,当场就把郑彬、郑一山等人格杀。
郑肃晚到一步,想跟赵榞理论都有苦说不出。
不用赵榞再开口,也有的是人把当初郑世光的旧账重新翻出来。
新账、旧账一起算,事情涉及当初死了一个皇子一个公主的千秋节大乱,还有钦定反贼六道堂,眼下不只是郑彬、郑一山身死,整个郑氏接下来又要承受一轮风暴了。
“郑彬如此,那……”徐永生视线看向另一个方向。
博士厅里四门学所在公房,当前金曦的桌案是空的。
方才有东都留守府的人过来,将金曦带走。
学宫司业罗毅和四门学博士林成煊,也都动身,一起去东都留守府。
“多半,还是会受牵连。”王阐轻叹一声:“不过,只要她不是六道堂中人,应当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徐永生轻轻颔首:“个人感觉,不像。”
王阐:“是啊,我也以为她只是被郑彬牵连,并非六道堂中人,只是实在造化弄人,这才刚刚新婚两个月,如果还没正式成亲,司业和博士他们捞人会轻松得多。”
徐永生:“既然是无辜者,希望吉人天相。”
王阐点头:“是啊。”
因为赵榞还是拿下一些活口的缘故,通过这些先前藏身在南庆园中的六道堂中人获取消息、线索,河洛东都内外在七月后再次掀起一场针对六道堂的清剿。
新账、旧账一起算的情况下,还在东都的郑氏中人及郑氏产业,全都风雨飘摇。
郑广同族兄郑肃会面时,咬牙切齿:“郑一山……真是好大的胆子!”
郑肃闭目不语。
郑广忽然扭头看向自己兄长,欲言又止。
但郑肃不用睁眼也知道对方想问什么:“郑彬不是六道堂中人,否则赵榞反而不会当场杀他了。”郑广闻言点点头,长长呼出一口气:“但他还是有眼无珠,眼皮子底下放着郑一山这么个祸害,害人害己!”
郑肃仰头,闭目不语。
郑彬让管事前来邀请他,还没出门就被赵榞堵住,书信自然也落入赵榞手中。
信上内容倒是没详写,只是邀请郑肃务必当晚过府一叙。
可恰恰正是没有内容的信件,在眼下情况最是要命,连他郑肃都被惹一身骚。
赵榞干掉了郑彬,倒没有继续揪着郑肃不放。
可当前身在东都的郑氏子弟从上到下全都日子艰难。
莫说郑肃四下活动往外捞人,现在他自己都在等郑氏长辈从祖地新郑那边赶来东都。
“内部自查不要停,决不能再被外人揪住六道堂方面的把柄。”
良久之后,郑肃终于睁眼,开口说道:“余下其他方面的事,全部停下来,不要继续。
只停下就好,不要随意妄动着急处置,以免再给人借题发挥的机会,先解决郑彬、郑一山同六道堂的问题,余下后续徐徐图之。”
郑广应诺:“是,二哥。”
郑广惊怒、郑肃心累的同时,刚刚上任两个月的河南尹赵榞,心情非常愉快。
他族侄赵秉正更是喜笑颜开:“这次大仇得报,实在是意外之喜,郑彬眼皮子底下既然就藏着一个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