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江州走淮水,料来安全,张望岳同样没有安排他。两人并肩而行,到了停放镖车的大院,东家已经备了壮行酒。
王逵快行几步,将长刀交给趟子手,到了段怀安面前道:“东家、总镖头,我启程了。”
“一路顺风,九月九重阳归,到时候和张总镖头、周镖头等在西山登高。”
“定。”
王逵、时百川双手端了酒碗,一饮而尽。
时百川道:“扣锁,上旗。”
趟子手给镖箱上防盗锁,镖车插三角标旗。
门楼那边的穆念慈对喊道:“傻姑,点炮仗。”
车鳞麟,马萧萧,炮仗震耳响。
镖队出门,沿长街而行。
周岩相送十里到长亭。
“周兄弟止步,重阳时西山登高。”
“等老哥。”周岩从怀中拿出精巧铁枪头,“这枪头老哥随身携带,倘若在江州一带遭遇人多势众贼匪,亮此枪头,或有奇效。”
“听周兄弟的。”王逵不问为何,拿了枪头以手帕裹缠,放入怀中,“走了。”
“好!”
王逵、时百川策马随上镖队。
周岩目送镖队远去,调转马头回城。
三日之后,晨光熹微。
剑光亮起的刹那,大枪跃入空中。
周岩使出“阴阳倒乱刃法”来。青锋剑的剑式本来灵动,此时突然硬拨、猛挑,变成了阳刚的枪路,而长枪却刺挑削洗,全走单剑的轻灵路子,剑成枪,枪变剑,当真是奇幻无方。
待剑光、枪锋敛去,周岩摇了摇头,“花里胡哨好看,但遭遇好手,定会自缚手脚。”
王逵等人走镖离去,他便开始修行绝情谷的这门功法,但总觉难以协调,要是面对寻常武者,杀敌自然足够,但倘若高手,反倒不如只用枪或剑。
周岩自言自语:“神雕的世界,裘千尺弥补了这套功法不足,我如今修为、武道眼界不差她,我能顿悟出“降龙十八掌”的十种劲,自也能将这门功法精益求精。”
他最不缺的就是悟性,故而也不急躁,收了枪、剑,洗漱之后出了院落,沿街前行,到了一家街边常去的在店铺果腹,直奔镖局。
日过隅中,周岩、呼延雷、杨铁心等人吃过午膳到了武场。
他待要练拳,有趟子手过来道:“呼延镖头、周镖头,总镖头找。”
呼延雷呵一声,开口对周岩道:“信不信是要走镖?”
“信。”周岩笑道:“猜去哪里?”
“最好是吕客商,荆州镖如今走淮水安全,且镖利丰厚,王逵那边路上要是耽搁,还能汇合一处。”周岩笑道:“确实,还能淮水一起垂钓。”
两人相互打趣,离开武场到了议事厅。
张望岳已经等候多时。
“走咸阳的物镖,东家陪同商客去了商行,关外的皮货、药材、药膏,五十多辆镖车。”
周岩一愣,咸阳,距离终南山不算远。
这趟镖交付,回程恰好是和李莫愁的一年期约时,都可以不回中都,直接的郊外山神庙等候就行。“五十多辆镖车,镖利丰厚,这上半年长短途所有镖的镖利加起来,都抵得以往整年。”呼延雷道。“年关时让东家多发赏钱。”张望岳笑道。
“自是,自是。”周岩、呼延雷齐齐道。
“周兄弟、呼延老弟走这趟镖。”
“好嘞。”
两日后,所有的镖货运抵到镖局,客商、东家段怀安、镖局掌柜一道对账,核点无误,上了封印。次日镖队吉时,傻姑点了炮仗,一碗壮行酒,镖队出城。
周岩、呼延雷押镖,镖师穆念慈、梁小武都有随行,杨铁心留在了镖局。周岩则将豢养的大蛇送到了杨铁心处。
他和傻姑自襄阳北上期间,傻姑时常投食,不担心意外。
镖队浩浩荡荡出城,走张家口、大同府、吕梁一线,最后过黄河直抵咸阳。
一路走来,镖队不投客栈。都是郊野扎营。顺风顺水,不曾出事端。
七月中旬,镖队过吕梁,黄河近在眼前。
中都长风镖局。
七月骄阳似火,炎热的气候中,空气都似皱褶了起来。
赫连春城端了消暑纳凉的酸梅汤,拿汤勺小口小口的喝了几下,将瓷碗放在桌子上,开口说道:“福安的镖队快过黄河了吧?”
“按照脚程差不多。”尹克西笑道:“去是百余人,也不知来时多少?”
尼摩星道:“就看少东家找的人身手如何,如果没问题,一箭双雕之策,福安折人还要赔镖,少东家也拔了眼中钉。”
赫连春城道:“这个没问题,长风时常走西域,黑白两道都有交情,此番请出山的人物可非同小可。”“少东家这样说来,那便瞧福安满门寡妇哭倒墙。”
赫连春城笑了起来。
一切都得从赫连春城抵达中都说起。
长风的少东家侍周岩为眼中钉,尼摩星便献了一箭双雕之策。
让长风的少东家找人到福安托镖,再安排好手劫镖。
如此以来,福安人货两失不说,还要赔镖。
赫连春城自是采纳意见。
尹克西是波斯人